“她要把我妹妹賣掉!”

團長愛人聽到黑皮少年這話,眉頭都跳動了幾下。

“可別胡說,買賣人口是犯法的,你.媽雖然文化低了點,但讀過初中,不可能不知道這點。”

團長愛人對扶桑其實也很不喜歡,主要原主是軍區家屬院裡出了名的事兒精,無理都能攪三分的性子。

“我沒胡說。”黑皮少年雙手捏拳,“她收了人家三十塊錢,我看到的。”

團長愛人表情立即嚴肅起來。

她是國營廠里黨辦的副主任,還主管廠婦聯的工作,對這些事敏.感度可高。一聽這話就氣上心頭了。

“行,這事兒我知道了,等她回來我問問她。你們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把你們倆個賣掉的。”

看了眼委屈巴巴的小姐妹倆,團長愛人又補了一句:“送走也不行,你們爸爸不會同意的。”

另一頭,扶桑到了軍區醫院,處理完傷口後,拉著幫忙的女醫生問道:“我想諮詢下精神科的醫生,咱們醫院有嗎?”

“沒有,這個是專科醫院才有。省四院就是精神病醫院,在徐水區呢,坐車要一個多小時。”

聽到這話,扶桑放棄了找醫生的想法。

“你問這個幹嘛?”女醫生好奇的看她。

“我孃家村裡有個孩子,十三歲了,都說他是瘋子,但我看他好幾次都覺得他不太像精神病,就尋思著幫忙打聽下。”

女醫生到扶桑男人所在的部隊時間不長,也聽說過扶桑很多傳聞。

傳聞裡,扶桑可不是熱心幫忙的人。

不過別人家的八卦還是少打聽比較好,她也就職責所在帶她來處理下傷口,完了回去該幹嘛幹嘛,兩人不可能有太多交集。

輾轉一趟回到家屬院,下了車扶桑給女醫生和司機道了謝,沒回家,直接拐去了團長家裡。

“你們母子怎麼回事,鬧成這樣,還要不要讓你們家老陳安心工作了?”

團長愛人把扶桑讓進屋,坐下來就是一句批評,半點沒給她留面子。

“嫂子,今天這事說實話,真不是我鬧的。但也不是老大的錯,就是我倆之間溝通出問題了。”

聽到扶桑這話,團長愛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仔細看了她的表情,沒吭聲。

“我前些日子跟孃家說,想把大花二花送回去跟著我媽。主要是家裡人太多,房間小,孩子們也漸漸大了,男女擠一塊兒實在不太合適。”

這倒是實話。

他家人口太多,兩間屋七個人住,連小陽臺上都安了一張床。

“我媽很爽快答應了,但我孃家嫂子不樂意。正好隔壁胡三家過來串門,聽到這事兒,說可以讓倆孩子去她家裡住。

她家跟我家就一堵牆的距離,我尋思著也成,大不了給點錢算住宿費吧。”

團長愛人目光一閃:不是說你收人家三十塊?

扶桑腦子裡突然聽到這句話,當即微微一愣。

強大的微表情管理拯救了她,藉著端水喝的動作,她快速的掩飾了一瞬間的震驚。

“胡三家媳婦死活不同意收錢,還給我錢,想讓我幫她在城裡活動活動關係,送她那個瘋兒子去學門手藝。我尋思這哪兒成啊,誰家都不可能收個瘋子當學徒工是吧。但又不好當面拒絕,就先應下,打算找醫生諮詢下這種情況能不能給他弄去上班。”

“這怕是不行的。”

團長愛人皺眉輕聲回了一句:“各個單位都有規定,進單位還得體檢呢。”

她又看了扶桑一眼,表情一頓:“你可別打什麼歪心思,那些小煤窯啥的,可不能去。”

“嫂子,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扶桑噌怪的看了眼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