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下屬早就下了馬把馬栓到了樹邊,又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神醫在家嗎?”

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不在,沒人,別敲了。”

沈染笑了,這老頭還真有意思,不想開門就不理會就好了,還非要答上一句我不在。

這個世界的醫生都這麼脾氣古怪的嗎。

“麻煩神醫救救我家相公吧,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幼兒嗷嗷待哺,沒了相公,我們孤兒寡母可怎麼活啊.....”沈染聲音嚎的很大,還伴隨著哭腔,驚起林間無數飛鳥。

老神醫也被吵的耳根子疼,還是受不了的來給他們開了門。

破舊的木門,開門時發出吱呀的聲音。

就這質量的木門,沈染覺得她來也能一腳踹開。

老大夫看著年紀至少七旬往上,背有些駝了,身體微曲,眼神也有些渾濁,饅頭的白髮,腰間還彆著一個酒葫蘆。

周身還瀰漫著濃重的酒味,大白日的就酗酒,沈染看向黑衣下屬,眼神詢問他莫不是帶錯了地方。

這老頭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神醫啊,更像一個酒鬼才是。

進到小院裡面更是一片狼藉,院子裡堆滿了酒罈子,有些還摔碎了,七零八落散佈在院子的每個角落。

寧錯又清咳了幾聲,他的毒好像又嚴重了幾分。整個腹腔裡面都在翻湧,儘管他已經努力剋制了,周身的疼痛還是讓他冷汗直流。

神醫見狀,腿腳突然變得很矯捷,快步竄到寧錯跟前,蒼老佈滿青筋的手用力抓住寧錯的手腕,把他的衣袖拉了上去,然後看著手腕上那道奇怪的黑線突然狂笑不止。

酒瓶子都扔了,嘴裡喃喃自語:“你終於出現了,你終於又出現了。”言語中有些瘋魔了。

看來下毒之人和這位老先生還頗有淵源,這無疑給在場的幾人給了點信心。

“老先生,我相公這個毒可有解法?”

怪老頭歪著嘴角看著沈染:“你這小丫頭慣會騙人,嗓門又大,這位貴公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怎瞎了眼選這麼個兇巴巴的夫人。”

好吧,一句話成功的得罪了兩個人。

沈染當即有些不服氣,明明她也是姿色過人的,只是嗓門大了些,怎麼就配不上寧錯了。這死老頭狗眼看人低。

但是眼下有求於人,沈染壓制住了內心的怒火,好聲好氣的換了一種問法:“那老先生,這位你口中的貴公子的毒可能解?”

怪老頭冷哼一聲,背過身去:“自是能解,但是我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