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錯是被飯香味香醒的,一睜眼就看見屋子裡忙活的小身影。
只見沈染熟練的把切好的野菜碎放進鍋裡,不知她那找來的這些廚具還有食材。小灶臺上升騰著白色的霧氣,灶臺前忙碌的女子長髮僅用一根髮帶挽起,即便這般簡約,也難掩綽約風姿。
畫面十分溫馨,寧錯忍不住腦補舉案齊眉,男耕女織,兒孫滿堂承歡膝下的天倫之樂了。得一良人共白首,多麼令人嚮往的生活。
還好沈染不知道他的想法,沈染的理想生活是看遍世間萬千繁華,吃遍大街小巷,有花不完的銀子,在世界每個角落留下自已的足跡,永遠嚮往自由,而不是被約束在某一個固定的一畝三分地。
兒孫滿堂天倫之樂固然好,前提是不能犧牲沈染的自由。
不一會兒,沈染端著熱騰騰的蔬菜粥送到了床邊,看見寧錯醒了就招呼他自已起來喝粥。
寧錯又開始裝柔弱要沈染吹涼了喂他,沈染這會兒突然發現了寧錯原來還有這麼一面,怎麼形容呢,大概就是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嬌夫吧。
簡單用完早膳,寧錯起身寬衣,沈染替他繫好了腰間的玉帶,中間還偷摸著掐了兩把,被寧錯眼神警告了就沒敢更放肆。
據寧錯所言,他們今日要去見一個神醫,或許能解寧錯身上中的毒。
沈染和寧錯一推開門就看見外面備好的馬車和昨日那個把沈染擄來的那人。
什麼主子就有什麼下屬,此人周生冷寂,一副生人莫近看著都不太好惹的樣子。加之身材壯碩,腰間那把刀白日裡看起來倒是沒晚上那般嚇人了。
對方看見沈染扶著自家主子一同從屋子裡走出來的畫面,表情可謂是十分豐富。
他心裡覺得十分矛盾和複雜,一方面對不住沈染,把人帶來讓主子處置看來日後是不能離開了,又覺得此女子說起來是個寡婦,怎麼配得上他風光霽月的主子。
寧錯心情不錯,難得的開了口:“這是皇后娘娘,以後朕不在,她就是你的主子。”語氣中有一絲警告,宣佈了主權的同時還告知了他們身份的雲泥。
黑衣男子連忙跪地:“屬下愚昧,請主子責罰。”
又抱拳向著沈染:“皇后娘娘恕罪,臣有眼不識泰山,誤將您當作了可疑人士,有所冒犯。”
寧錯擺擺手,示意他先帶他們去找神醫,至於別的,秋後再算賬吧。
黑衣男子領命,從馬車上取了矮凳鋪好。只是始終低著頭,再不敢抬頭看沈染一眼。
沈染倒是沒想著怪罪他,不知者無罪,更何況,沒有他的助力,她也不能這麼快見到寧錯。說起來,還應該謝謝他才是。
寧錯先她一步上馬車,沈染上來時,他已經閉目開始小憩了。
沈染默默找了個角落坐下,袖子裡還揣著幾包牛肉乾當零嘴,這會兒正適合拿出來吃。
時不時掀開簾子看看外面沿途秀麗的風景,不像是去尋醫的,更像是去郊遊的。
寧錯被她吧唧嘴的聲音吵得有些不安寧,微微蹙眉,沈染見狀詢問:“可是也要來上一塊兒牛肉乾?”
寧錯沒睜眼,只是搖了搖頭。
“不吃拉倒,我也沒帶多少。”
沈染其實還是關心他的,只是她一向嘴硬不肯承認。
又過了三四個時辰。
“可算是到了。”沈染迫不及待跳下馬車舒展筋骨,馬車上雖然已經提前鋪了軟墊,但是長時間龜縮在一個這麼逼仄狹小的空間,胳膊腿都發麻了。
寧錯還是一貫的貴公子氣度,優雅的下馬車前還整理了一下衣襬。
沈染忍不住吐槽:偶像包袱真重。
到的地方是一處深山老林曲徑通幽處,這麼隱蔽的地方也虧的能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