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影搖曳,俊男靚女的晚餐行至高潮。

聊著一個無關於他倆的話題。

談笑間,程霜覺得自己像沒有認識過江塵述似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在此刻破碎的鏡片彰顯著它的真。

牆壁上鍾,一下又一下晃動著那笨重的鐘擺,時間悄然流逝,而劇情愈演愈烈。

午夜的鐘聲“咚~”的響起,故事也恰到好處的戛然而止。

黑暗中,只有微弱的燭光的燈光,她看不清眼前人的影子,也看不清自己接下來要走的路。

特意為她準備的房間像一個精緻的牢籠,比過往埋得更淺,比過往窒息更重。

她從不願做象牙塔裡的公主。

看不見的絲布,將她狠狠包裹住。

六年前,傅聞聲在地下賭場第一次見到江塵述。

那一眼的震撼他至今都無法遺忘。

那年老爺子剛死,各個勢力暗流湧動,都想在傅家討得一杯羹。

作為嫡系的長孫,他理應繼承傅家大業,但傅家的旁系明裡暗裡的與外人勾結,並聲稱他年紀太小,無法掌握整個傅家大權。

他不服。

那些人的嘴臉他一清二楚,其中表現的最按耐不住的是他三叔。

他已經受到了三次刺殺,躁鬱的他不得不躲在自己私密的地下賭場,看一場又一場搏鬥解壓。

這天的選手和他想象的不同,蟬聯多場冠軍的鐵頭王身形高大,肌肉健碩,渾身上下像銅牆鐵壁一樣,和他同型別的選手對戰不是被打的獲勝,而是攻擊時自傷造成的。

而他的對手身形瘦弱,好像還是個孩子。

有意思,那孩子多半會被打死。

他緩緩閉上眼睛,手中把玩著金屬核桃,等裁判一聲令下,他才睜開眼睛。

不出他所料,那孩子一直被打,身上沒多久就掛了彩。

不過奇怪的是鐵頭王不過三分鐘氣息就不大穩了。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因為那男孩一直被打,甚至沒有人注意到鐵頭王的不對勁。

傅聞聲架起身子,胳膊放在膝蓋上,仔細觀察了一下那男孩。

這一觀察不要緊,那男孩的外貌實在讓人很難不注意。

導致他一時不想看那男孩耍了什麼花招,全然盯著他的臉,通體雪白的面板掛了彩,深邃且堅毅的眸子寫滿了倔強與不服輸,當江塵述再一次被甩出去的時候,他被甩到了傅聞聲這一邊。

傅聞聲連忙起身去看,緊皺的眉頭讓底下的人一愣,歡呼聲也戛然而止,沒有人知道傅聞聲這一舉動的意味。

他們都在猜。

江塵述平躺著仰著腦袋,嘴中滲出的血鋪滿了脖子大半,如嬌豔的玫瑰綻放在雪地上。

他對視上那雙碧藍色的眸子,他的目標出現了。

江塵述用左手抵著地面,儘自己最後的力氣起身,可剛支起的身轟然倒下,如風雨中飄零的花被折斷了莖,倔強的眸子終掩不住那被摧殘的破碎。

天使的隕落,傅聞聲永遠忘不了這一幕的震撼。

裁判不知傅聞聲為什麼起身,但選手倒地他理應上前評判,“十,九,八,七,六五……一。本次比賽鐵頭王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