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這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宮寧總是憂心忡忡,上次越儕走時狀態很不好,如今更是已過多月未見,難免寢食難安。

綠萼擔心她弄壞了身子,剛做好了冰糖酥醪端進屋,外面便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宮寧坐了起來見是靜王越樅來了,他神情肅穆,面露凝重。

“王爺這是……”

“寒暄的話日後再說,想跟我走!”說著他上前拉住宮寧的手腕往外去。

雖在宮中常見面,但她幾乎不曾同他有過什麼過多得到來往,今日一來就這樣是匆匆,宮寧一瞬想到了越儕。。

她扯著他的手腕焦急問:“是不是皇上出了什麼事?”

越樅沒有多說,接過綠萼遞來的帷帽扣在她頭上,“去了就知!”

她心如擊鼓,二人剛走到垂花門,迎面就衝進了一群侍衛,即將二人圍住。

張洪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恭敬躬身道:“王爺現在已為攝政王,朝中事務還需王爺去處理,這是要帶寧姑娘去哪呢?”

“讓開!”越樅冷斥,拉著宮寧就要闖過去,“都這個時候為何還不讓她去看看他!”

張洪又移步擋在二人面前,他抬頭看向越樅,目光從面前的王爺移向身後的宮寧,眸光帶著不易察覺的悲悽。

“主子都已安排好了,王爺只需按照主子說的做便是。”

“還得等什麼!都什麼時候了!張洪不要愚衷!九弟他眼看著就……”

“來人將王爺帶走!”張洪立馬高聲打斷了他,接著幾名侍衛上前將二人的手分開,拖著越樅往外去。

越樅武功高強,幾個侍衛哪裡能攔住,不過三兩下便掙脫了開,他轉身又要去拉宮寧,張洪立馬握住他的手腕按了下去,整個人貼近壓低聲音道:“王爺難道想毀了主子最後的籌謀嗎?!那樣主子至死都不甘心!”

聞言越樅怔了怔,他深深看了眼一臉茫然的宮寧,神情愴然,最終咬了咬牙只得跟著侍衛走了。

“王爺此行到底是為何?可否告知皇上他如何了?”宮寧心中如烈火烹油,焦急去追。

張洪自不可能讓她跨出這處宅子一步,伸手攔了下來,“姑娘還請安心在在這裡住著,待幾月之後您自會知曉。”

“可是皇上身子出了問題?”宮寧這話一出,轉身離去的張洪明顯步子頓了一下,但轉瞬他又繼而抬步離去,未留下一言於她。

二人一走,院子裡方才還堆滿的侍衛,此刻也呼啦啦魚貫而出。

宮寧一人被留在原地,一時間胡思亂想,猜測萬千,本就悒悒不樂,眼下更是愁雲堆積於胸。

綠萼將人扶回了屋內,好說歹說才喝了半碗粥。

夜裡睡覺時她總無端驚醒,夢裡不是越儕身染重疾,就是朝中叛黨攻進了皇宮。

每每醒來都驚了一身的汗,綠萼聽到聲音挽起帷幔,攙扶著她起來喂水,她沒喝,只搖了搖頭,淚眼婆娑的拉住綠萼的手道:“宮裡頭定是出事了,不然……不然張公公和靜王為何來了什麼都沒說就又走了。”

“還有,還有聽張公公的話,靜王被封攝政王,越儕他正值壯年,何須要什麼攝政王。”

攝政王的存在,都是為了輔佐年幼新帝,越儕現今二十有七哪裡還需要人輔佐。

“不會的不會的。”綠萼安慰她道:“若是皇宮裡出事了,那張公公定會說的,姐姐怎麼忘了,以前在宮裡時,皇上連被割傷都要跑到你面前說一句,若真有事怎麼會一句也不說?定是這陣子皇上忙,這才找來靜王輔佐。”

——

張洪所說的幾個月,轉眼便是秋氣正濃時,一番風雨一番蕭瑟,來到屋外,隔著薄薄的窗紙看到屋內身形儼然消瘦許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