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一切都結束了 (第2/2頁)

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酸澀，握著圖紙的指節發緊，此去她再無回頭路了，越儕和北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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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風和暢，舒天昭暉，靠近西戎邊塞，風沙漫天白日涼爽夜間陰寒，這日卻是難得的好天氣。

衛苓蓉坐在營帳前，望著蒼藍的天空，吃著杏脯長長撥出一口氣，聽到身側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幽幽道：“一切都結束了……”

宮寧走到她身側坐下，拿了塊杏脯放進口中，品味著酸甜的滋味，蒼涼一笑，“……是。”

“結束了。”

“想去哪呢？”衛苓蓉轉頭衝她笑問，粉面桃腮眉目溫潤，也無了往日的鋒芒，看起來嬌麗許多，她目光似閃動著爍爍光澤，“是去山花爛漫處？還是和你的家人就呆在西戎？”

口中的杏脯初嘗時酸苦，嚼到最後只剩下甜了，若是生活也能這樣該多好？宮寧淡然笑笑，“我也不知，關於我的家人，因時間太久記憶都有些模糊了，我只記得我娘曾說，不管日後我長大了去哪，她都希望我能做自己，至於我爹……”

宮寧搖了搖頭，“我爹他，平日太忙我小時候幾乎很少看到他，就算看到也極少同他說過幾句話。”

“我弟嘛……”談到當年那個奶娃娃，她自嘲一笑，“當年分開時他還是個嬰兒，說起來我對他的印象，還沒越儕深呢。”

她是笑著說的，說到這裡卻倏然停了下來，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提越儕。

她應恨他才對，如今要離開了也該高興才是，為何她胸口卻莫名滯堵，似有一股氣喘不上來又壓不下去，生生梗在那。

衛苓蓉正吃著杏脯，吃到一半也停了下來，有些不忍的望向她。

她嘆了口氣，寬慰道：“都要離開了就別想太多，事情做都做了，裴大人說，他將圖紙交出去，會趁著北晉大軍混亂之時，搶了赤霄劍，然後帶我們一起走。”

默了片刻，宮寧狀若思下無緒的點了點頭，又伸手拿她手中的杏脯吃。

繁星聚珠，密雲屯蓋。

駐軍圖已交出一月有餘，這期間越儕每日都很忙，忙到他只有晚時睡覺才會回營帳，自然也沒多餘空閒去桌前看那兩張圖。

而這日越儕已率軍五日遲遲未曾回營了，不知發生了何事。

多日未歸宮寧已猜到定是因那張圖暴露了駐防，北晉大軍遭了難，她坐在越儕的營帳內，靜靜的凝著那忽明忽暗的燭光，等待大軍魚潰鳥散的到來。

搖曳的火光，映照在她白皙的面部，晦澀難明的目光隱匿在斑駁光陰中，倏的一陣狂風湧進。

只聽外面傳來雜沓的腳步和大軍惶遽的嚷叫。

“快喊太醫來！”

是張洪那個老太監，心焦如焚又帶著隱忍哭腔的聲音，嘶吼貫耳震聾。

如此淒厲，讓宮寧心猛地被揪住，一瞬站了起來。

還未走兩步，暖簾已被外面人掀開，緊接著一群盔破甲爛，傷痕累累計程車兵魚貫而入，張洪抱著一個穿著銀甲，滿身鮮血的人衝了進來。

因跑的太急，他黑白參半的髮絲凌亂，和臉上泥濘細汗混合在一起，皺巴巴的面龐滿是淚痕。

抱的用力，那雙清癯的手，骨節似要從薄弱的面板裡撐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