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黑的瞳如蝕骨深淵。

喉嚨鮮血翻湧,那宮女還想再開口求饒,卻被越儕捂住了嘴,耳邊傳來他狀若安撫的聲音,很輕很涼,似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別怕,就一下。”

緊接著長劍貫穿腹部,她瞳孔驟然放大,嗚咽了幾聲,手腳掙扎片刻後便頭一歪,沒了氣息。

越儕拔出長劍,將人一推,修長白皙的手拿起桌上的帕子,細細擦洗劍刃上血漬,動作優雅緩慢。

此劍身中段暗綠兩面刻有龍紋,利刃出鞘青光畢現,沾染了猩紅,於月光的映照下散發著銳利光芒,愈發寒氣逼人。

他冷聲對外喚道:“袁傑。”

袁傑一推門,面前橫了具女屍,那宮女口中鮮血直流,還瞪大了眼看著他的方向,被嚇的心臟一顫。

他立馬單膝持劍跪下,“陛下恕罪,是臣失職,竟讓人溜了進來。”

越儕沒轉身,依舊慢條斯理擦著劍刃,“與你無關,應當是換值檔口進來的,去查,誰給她洩露的朕的行蹤和時辰。”

“是。”

袁傑正準備將屍體拖出去,只聽他又說,“異獸館那新養幾隻猞猁。”

“屬下遵命。”

烏雲遮月,南書房燭光搖曳,有微弱的血腥從裡散發,不過頃刻間,張洪便帶來了幾名太監。

他們手腳麻利,迅速將地上血跡擦拭乾淨,又開啟了窗牖通風,拿著香爐驅散著殿內的異味。

張洪早就習以為常,雙手接過越儕手中的青冥劍,“哎呦,主子您小心點可別傷著了,這種小事還是讓下面人做吧。”

他將長劍插入漆黑的棠木劍鞘,掛到牆上,轉身恭謹呈上帕子。

越儕擦了擦手,“宮裡的禁軍是越來越無用了,竟連這種人都能放進來。”

“主子說的是,可要去查下侍衛們?”

說著,張洪突然想到了什麼,道:“不如主子藉此直接處死那裴侍衛?他是侍衛統領,拿他問責也是情理之中。”

越儕抬眸,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將帕子往他懷中一扔,“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講。”

阿寧會不高興的。

他重新坐到桌前,儀態矜貴,身姿挺拔,平靜的就像方才無事發生那般,張洪上前將燭火挑的亮了些。

約莫一個時辰後,越儕擱筆動了動酸脹的脖子,看了眼窗外,無風無月,唯有幾盞宮燈寂寥的燃著。

張洪道:“時辰不早了,主子咱回吧。”

他按了按眉心,“阿寧……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