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給人群外的發聲者讓出了一條道路。

只見一男子身著冰藍色上好絲綢,繡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一根玉簪挽起潑墨的長髮,置於身後,手持一把象牙摺扇,緩步走入公堂。

“堂下所謂何人?”

陳大人率先開口,一個小小的案子,現在越審越複雜,不免對剛剛發問的溫大爺產生了埋怨。

“在下聞澤修,隴西人士,乃是白氏的表兄。”

自從聞澤修出現的那一刻,就彙集了所有人的目光,更是看得白氏與何嫣柔均是一驚。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聞澤修,小峰山二當家,白氏的左膀右臂,今個倒是在這個公堂上團圓了。

“許久不見,表……妹。”

聞澤修笑意盈盈的打著招呼,眸光裡藏著隱忍。

【他……喜歡孃親!】

溫知之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

話本子里根本沒這個人,白氏死的很突然,這個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在這個人的身上,溫知之並沒有察覺到任何危險,而他望向白氏的眼神,裡面藏滿了柔情蜜意。

白氏尷尬的扭轉了頭,她也是嫁入溫府後,才知曉了聞澤修的心意。

可是這個男人,她只當他是兄長,因此這麼多年從未再聯絡過。

“表哥。”

溫仲遠上前一步,

“幸好你來得及時,否則晚娘就要被他們扣上了細作之名。”

聽得這話,陳大人輕拍了一下驚堂木,“溫二公子慎言,本官還未曾斷案,不可妄加罪名,有辱本官清譽。”

話落,眼神瞥見溫大公子,更是覺得內心堵的慌。

“既然可以作證,那你便將證據呈上。”

聞澤修微微傾身,在懷裡掏出自己的照身貼和路引,另附一封信件。

主簿與陳大人核驗過無誤,便開啟了那封信。

收信人的署名是晚娘,應是白氏的閨名。

很平常的一封家書,主要是埋怨了白氏結婚多年都不曾歸家,字裡行間全是對她的掛念。

這樣一封信,還不足以稱之為證據。

還未等陳大人詢問,聞澤修便開口解釋道,

“小人一路從隴西而來,路引可為證,這封信乃是出門前家母所寫,已有半月之餘,而舍妹的案子才發作不久,是造不了假的。”

陳大人的手又不自覺的扶上那幾根稀薄的鬍鬚。

按時間上來算……似乎白氏的身份的確得到了證實。

“既然身份來歷沒問題,那麼溫大爺可還有異議?”

趕緊結案,可別再出什麼么蛾子了,你們兄弟打對臺,不回去難為你們爹,在我這作什麼。

“既然拿不出新的佐證,那本官……”

“大人且慢!”

清脆的女聲,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何姑娘可是還有什麼疑問?”

“小女有證據,可以證實白氏就是當年的土匪頭子。”

既然你們這麼情深義重,那就別怪我,是你們先負了我的。

眼神瞥見站在那裡,始終不看她一眼的男人,內心泛起了苦澀。

我,何嫣柔,到底哪裡比不上她。

“講!”

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屏氣凝神。

難道還有什麼把柄在她手裡嗎?畢竟二人相處時間最久,難免會有什麼。

白氏剛剛回歸的心又提了起來。

“小女手上有一證物,正是當年被劫持時,一歹人慌亂中掉到地上,被小女所撿。”

話落,從袖洞中掏出一個符牌模樣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