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羌趕到警局的時候,韶音縮成一團。

她穿著下午那套小香風洋裝,裙襬和上衣釦子處已經破了,沾著不知是誰的血跡。

她抱住自己的膝蓋,像是受驚的幼獸,外界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引發她的戰慄。

“韶音。”

“哥!”

韶音聽到熟悉的聲音,抬眸看向薄羌,嘴唇止不住的顫抖。

她抱緊了薄羌,像是一朵脆弱無比的小花,風一吹,就碎了。

“怎麼回事?”

聞言,韶音的情緒瞬間失控,完全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哭喊道:“哥,我想回家,你帶我回去,我不要待在這裡了!”

薄羌拍了拍她的後脖頸,提醒她現在好歹是在公共場合,可韶音顯然是被嚇到崩潰了,雙目猩紅,抱緊薄羌的腰不撒手。

人美,即使哭得不計形象,也是美的,也是極令人憐惜疼愛的。

負責案件的警官走了過來,“薄先生,是這樣的,一群人埋伏在韶音小姐的公寓附近襲擊了她,好在有路人及時報警,避免了某些……”

警官抿了抿嘴唇,話鋒一轉,“那群人大多都是有案底的,尋釁滋事,搶劫,盜竊,目前,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傷害韶音小姐。”

薄羌目光沉靜,“把他們的資料給我。”

“這……不太合規矩吧。”

“我是她哥哥,我要知道是誰敢傷我妹妹。”

警官摸了摸眉毛,想了想還是影印好了資料。

薄羌起身去接資料時,韶音揪住他的衣角。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韶音吸了吸鼻子,哭腔很重,聲音沙啞。

她的手機那頭喊得有多絕望,薄羌不敢細想,細聽。

“我以為,你現在已經不在意我了。”

薄羌嘆了一口氣,拿起手帕一點一點擦乾她的淚,極有耐心,“沒有。”

韶音搖了搖頭,“不,你有。”

她抬頭,哭得發腫的眸子細細打量著薄羌。

“剛才,你和沈冰在一起。”

韶音的聲音聽的人快要心碎了。

“她比我重要,對嗎?所以剛才你才會吼我,以前,你甚至不會對我說一句重話,看到我這樣,你是不是鬆了一口氣,是不是……”

韶音的胸口劇烈起伏著,蒼白的嘴唇繃得緊緊的。

“韶音,沈冰是你的嫂子,我的妻子,你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孩子了,不適合這樣耍性子了。”

薄羌扯開她的手,動作乾脆。

他保護她,是本分,是本能,至於他和沈冰,那是他的私事,韶音無權插手,過問。

韶音一愣,淚水控制不住地掉下來。

一旁的女助理趕緊拿出紙巾給韶音擦,不是她沒看到韶音手中的手帕,而是韶音死死按住纏在手心的手帕,死活不肯鬆開。

那眼神,要多怨毒有多怨毒,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女助理一邊擦淚一邊默唸哈利路亞。

薄羌把韶音帶出警局天已經黑了。

“薄先生。”

女助理戰戰兢兢地叫住薄羌。

薄羌雙手插兜,他把自己的風衣外套披在了韶音的身上,自己只穿了一套黑色西服,高定的奢侈品品牌剪裁極為貼合身材,往那兒一站,那股子斯文敗類,衣冠禽獸的氣質就出來了。

薄羌看了韶音一眼,“送她回嶺南公館吧,把她近期的通告緩一緩。”

“為什麼?”

韶音不服氣地扣住薄羌的外套釦子,“為什麼我要像個過街老鼠一樣躲著,我是受害者!我為什麼像是見不得光一樣,該躲起來的人,應該是想要傷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