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晚和小芝一起買菜時,沈冰還在期待薄羌聽到她懷孕了的訊息時,會做出怎樣的表情。
卻沒想到,只隔了一天,她站在他的面前,對他說的話是。
我們離婚吧。
如果沈子豪沒回榕城,沈冰的處境也不會如此岌岌可危,他就是個定時炸彈,稍有不慎,就能把沈冰炸得粉身碎骨,片甲不留。
誠如他所說,他可以找薄家,找媒體,找任何可以訛到錢的機會,反正他已經不在乎臉面了,更不會在乎妹妹的名聲,他只在乎明天,他能不能在新葡經裡揮金如土。
薄羌的手機震動個不停。
薄羌皺著眉頭結束通話,反手握住沈冰的手,扣著她的腰,將人帶到懷裡。
許是他的動作幅度大了些,剛剛包紮好的紗布氤氳出一片紅。
他俯下身,吻住她的唇,撕咬著她的唇瓣,他試想過無數種可能,卻沒有想到,她想到的解決辦法,居然是離婚。
他的付出,他的努力,在她的心中就這麼一文不值嗎?
如同他給她買的昂貴的首飾和包包,即便是蒙了塵,她也不會動。
它們鎖在名品櫃裡,正如沈冰,也給自己的心上了鎖。
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包括他這個丈夫。
沈冰閉上眼睛,沉默的承受,曾經抗拒又煎熬的吻,如今卻實實在在成為她索取溫暖的唯一來源,她竟然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
越是這麼想,埋藏在心裡的悲傷似乎一股腦地湧了出來。
對不起寶寶,我不能告訴他,你的存在。
我怕他會心軟,更怕我會。
她緊緊圈住他的脖頸,睜開微紅的眼,看到薄羌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他伸出手,一點點拭去她的淚水。
“為什麼哭?”
薄羌聲音低啞,沈冰的淚滴在他的指尖,像是滴在傷口上的鹽水。
每一滴,都痛得鑽心。
“如果你這麼想和我離婚,你為什麼哭?你應該笑才對,因為,你終於要脫離苦海了。”
薄羌的音量比剛才大了些,氣壓卻依舊低沉。
沈冰顫了顫唇,在他脖頸後的手指緊緊扣在一起。
“如果你這麼想和我離婚,你不會接受我的吻,更不會回吻我。”
薄羌的黑眸有種洞察一切的銳利,彷彿只要他看一眼,就能知道沈冰的所思所想。
沈冰不安地避開他的視線,下一秒,下巴就被男人扳正。
“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
指尖嵌入掌心。
沈冰咬緊嘴唇,從他的身上撤了下來,可男人絲毫沒給他逃避的機會,步步逼向她。
沈冰不止的後退,直到最後,後背抵在牆上。
薄羌張開雙臂,將她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
“你說啊!”
沈冰顫了一下,閉上眼睛,哽咽了下,“求你,放過我吧。”
話音未落,薄羌就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著頭接受他的親吻,她的身高只到男人的肩膀,如果男人不低頭,她就只能踮起腳尖去適應他的高度,以前的男人會紳士地俯下身,可現在,他似乎已經不在意這些了。
他的吻,落在沈冰的側頸,肩窩,急促又沉重的呼吸聲在她的耳畔盤旋。
他在忍,等著她俯首稱臣,等著她主動沉淪。
可沈冰只是愣愣的看著前方。
“夠了。”
一個詞,兩個字,硬生生地釘在薄羌的心上。
驀地,沈冰感受到身後的牆板震了一下。
是薄羌的拳頭落在不遠處的畫框上,畫框上的雕花紋路,頓時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