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開。
薄羌下車,過了一會兒,又上來,握緊了沈冰的手。
到底是家人,沈冰知道,薄羌心底是希望能得到他們的認同和祝福的。
沈冰這次來,也是按照禮數親自上門拜訪通知。
禮數到了也就夠了。
薄父正在院門口舞劍,看到他們,手腕一轉,刀鞘剎那間歸位,“進來吧。”
語調不輕不重,不鹹不淡。
相較於他,薄母似乎更激動些,畢竟自己的兒子三十好幾,正值壯年,和沈冰結婚多年也沒個一男半女,再這樣下去,她都要擔心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出什麼問題了。
只是這孩子的母親千不該,萬不該是沈冰這個女人,薄母甚至希望,薄羌即使帶個外面的女人回來也沒關係,大不了給一筆錢,一勞永逸。
可沈冰不一樣。
她是洪水猛獸,是薄母的眼中釘,肉中刺。
一家人面不改色地坐在一起,維持著表面的和平。
薄母沒開口,由薄父開口詢問孩子的健康狀況。
接過孩子的B超圖時,二老的表情才有了明顯的變化,即使是身處高位的人,也敵不過血脈的牽絆和對新生命的嚮往。
“小了點,是不是你吃得太少了?這時候可不能挑食!”
薄母下意識開口,又急忙看向丈夫,閉起了嘴巴。
薄父把照片遞了回去,眼尾上挑,“沈家的事,你準備讓薄羌一個人扛?”
“爸!”
薄羌皺緊眉頭。
薄父黑著臉,兩人都是倔脾氣,誰也拗不過誰,即使有了繼承人,也不代表他原諒了他們。
他看向沈冰,“我記得的你是學藝術的吧,我理解的藝術工作者,都是追求自由和理想,但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天,我就沒在你身上看到過這兩個詞。”
妥妥是在諷刺她這個菟絲花。
沈冰抿唇。
自由,理想。
這些詞很美好,但對她來說太重了,太貴了。
她只想過好眼前的日子,走一步,看一步。
“爸,我不是說過不要再說這件事了嗎?輿論風波馬上就要過去了,我和沈冰都沒有參與他們的違法行為,警方的公告,輿論的造勢,還有我和沈冰的不離不棄足夠引爆大眾的關注度,這一切對集團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也許是一件肅清內部勢力的好事,能讓我們發現那些派系的爪牙,爸……”
“好事……”
不等薄羌說完,薄父冷哼了幾聲,拿出手邊的內部報告,扔到薄羌面前。
“你睜大眼睛看看,這,就是你所謂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