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早早起床,避著小芝她們把自己的睡袍和床單一股腦地塞進洗衣機裡,按下啟動鍵,臉上的紅才消散了些。
“夫人,您還沒有退燒嗎?”
小芝走過來,一臉關切地詢問,“哎呀,夫人,這些事我們做就好了,您快休息吧。”
沈冰舔了舔嘴唇,點了點頭。
不知是不是小芝的錯覺,她說完之後,沈冰的臉又紅了幾分。
似乎她臉紅,並不是由生病引起的。
產檢約在中午,薄羌行事低調,保密工作自然做到了極致,連出診患者名,用的都是化名。
沒辦法,兩人處在風口浪尖,稍有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胎兒一切正常,做婦科檢查的醫生清了清嗓子,猶豫地說道:“這個,薄先生啊,您最好能,這個,在某方面,這個我只是建議哈,能稍稍稍稍節制些,這樣,對孕婦和胎兒都好。”
沈冰臉皮薄,聽不得這種話,尤其還是一個外人說的,臉瞬間就紅了。
反倒是薄羌鎮定地點了點頭,詢問細節。
至於是哪門子的細節,沈冰沒仔細聽,主要是每一個字,都讓她臉紅,心跳。
薄羌出診室時已經做好了詳細的規劃,絕對能達成安全和福利的雙贏。
他把日程表推送過來,沈冰看都沒看,直接刪掉了。
變態。
電梯門開啟,周思攙著周亞走出電梯。
薄羌臉色一暗,眼神變得狠厲,全無剛才的笑意。
沈冰有句話說得很對,他太不瞭解周思了,以至於沒發現自己馴化的馬實際上有多野。
“妹夫……”沈冰看向周亞,“你好。”
周亞雙眼蒙著紗布,聽到熟悉的聲音,唇角彎彎。
“原來是薄羌哥和嫂子。”
薄羌沒應,沈冰看出薄羌情緒不太對,沒敢接下去。
周亞抿緊薄唇。
周思揚起老實的笑容,“薄羌哥,你最近沒事吧?”
薄羌嗯了一聲,風輕雲淡,“你,管好你自己就夠了。”
這話的火藥味就有點濃了。
周思坦然地問:“薄羌哥,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好的傳聞?”
“你覺得呢?”
眼底的冷意寸寸深寒,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川,撞上去,只會粉身碎骨,而冰川,不過是碎掉幾塊渣渣。
他能年紀輕輕接手薄氏,靠的,自然不僅是自己的姓氏,他既可以雷厲風行,不留情面地將公司毒瘤砍斷,也能道貌岸然,兵不血刃的將數十億的籌碼納入麾下。在一眾折戟沉沙的大佬中間毫不遜色,風輕雲淡,那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狠厲與矜貴。
周思的道行太淺,或者說,閱歷不足,相比之下,差得太遠。
周思抿緊薄唇,先是看向沈冰,臉上多了一絲委屈,“薄羌哥,我是真沒想到那人會去找周家,是我大意了。”
薄羌抬手摸了摸眉峰,“我從來不聽理由,只看結果,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周家的股份代持協議,下個月的今天,必須出現在我的辦公桌上。”
說完,他便擁著沈冰離開了。
沈冰回眸,不經意之間,和周思視線相撞。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周思露出那種充滿敵意的眼神。
她回頭,想起韶音說沈子豪找過周家。
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上了車,沈冰看到薄羌風雨欲來的表情,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沈冰提出回老宅時,薄羌多少有點訝異。
總不能瞞著他們吧,二老有知道的權利。
沈冰是這樣回答他的。
薄羌的車駛入老宅門口,鐵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