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時候,沈冰盯著薄羌烏黑深邃的眸子。
沒想到,輿論發出的第一支箭,釘在了香港子公司的頭上。
曾合作的虛擬幣交易平臺暴雷,以薄氏集團為招牌子公司受其影響,股價重創,比爆出沈家醜聞時的降幅還擴大了幾個百分點。
香港證監會方面也不知道嗅到了什麼風聲,咬得很緊。
一連串的負面新聞,讓薄氏內部對這個掌門人頗有微詞。
甚至有董事請求薄父主持大局,重掌帥印。
沈冰抿了抿唇,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看完幾封聯名信後,薄羌沉默不語,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個局面。
但如果真的預料到了,他的氣色為什麼這麼差,眼底的寒意更濃了?
她牽著薄羌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薄羌,你說,孩子會像誰?”
薄羌的眸底略過一絲愕然,顯然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沈冰一邊觀察著他的臉色,一邊淡淡說,“聽說,兒子隨媽,女兒隨爸,如果我生的是女兒,可千萬不能像你,要不然每天皺著眉,冷著臉,醜死了。”
她扯著各種無關痛癢的話題,希望藉此能把薄羌從那個暗流湧動的漩渦中拽出來。
薄羌好久沒見過沈冰這麼多話。
像個小話癆。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那個梳著高馬尾的學生妹不甚客氣地拍著的臉,沒好氣地說:
“大叔,這個季節的榕城凍人不凍地,你躺在這兒會凍死的。”
“大叔,你是喝了多少啊,快醒醒!我告訴你啊,我上幼兒園的時候,可是學過幾年跆拳道,你別逼我出拳把你揍醒啊。”
薄羌勾了勾唇,指尖滑到沈冰的腰肢。
“如果生的是兒子,最好不要像你,不然每天八百個心眼,我猜,都猜不過來。”
說完,薄羌側身看她,恣意地挑了下眉,全無剛才的頹意。
沈冰愣了幾秒,反應過來時,氣鼓鼓地推開他的手。
真是瘋了,幹嘛要關心他的死活!他是被氣死,被害死,還是怎麼樣跟她有什麼關係呀!
薄羌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你看,氣性還這麼大,說一下都不行。”
“別碰我。”
沈冰擰著眉推開薄羌,孰料男人像個狗屁膏藥一樣貼上來,還想親親抱抱來一整套。
她想起胡曉的那句名言。
可憐男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車停在薄氏旗下的酒店門口。
門童替他們開車門,“薄總,已經準備好了。”
準備?
沈冰皺了下眉,狐疑地跟著薄羌下了車。
“來這兒幹嘛?”
“等一會你就知道了。”
薄羌挽上她的手臂,“走吧,薄太太。”
夜幕降臨,路燈依次亮起,鑲嵌在路邊的地燈也散發著溫暖的光,如同一條璀璨的燈帶,將她引領到,一個未知的,夢幻的國度。
的確夠夢幻,酒店前的溫泉藝術廣場被一片花海包圍,和圓環型的溫泉正調轉水柱方向,彎成了心形形狀,噴泉周圍擺滿了風信子,其餘的地方,則是被一束束玫瑰捧花佔據。
薄羌牽著沈冰的手,穿過心型的噴泉拱門,在廣場的正中央站定。
四周都是花香,榕城的風勁不小,輕輕一吹,玫瑰花瓣就脫離了花杆,隨著打著旋的風旋轉,少數叛逆的幾朵,飛過沈冰的臉頰,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你,你這是幹什麼?”
在榕城,什麼樣大手筆的求愛現場沒見過,但吃瓜群眾還是第一時間聚集,絕對不會放過每一次吃瓜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