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王都,趙地最為繁華的一座城池,整個趙地的文人雅士,武道高手都匯聚於此,更有聞名七國的趙地劍廬,東西兩大武府,以及那座屹立了數百年的王宮。

遠遠望去仿若一座龐然大物匍匐天地之間,黑壓壓的城牆左右綿延不見盡頭,城牆上一座座城樓高聳入雲,架著一座座巨大的弩機。

城外一條數十丈寬的護城河,河水洶湧翻滾,河上以水桶粗的鐵索放下一架石橋,寬闊的石橋上車馬隊伍往來不絕。

日中天,橋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中走來三道身影,三人披頭散髮形如乞丐,滿身飄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

八月份的太陽還有些曬人,沈瀟擦了擦臉上汗漬,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周圍奇裝異服的行人,或是仰頭望一眼前方巍峨的城門。

“看什麼看,臭乞丐,再看眼珠子給你挖出來。”一美貌的宮裙婦人對著沈瀟輕叱一句,她身旁隨行的僕役丫鬟紛紛湧來,推著婦人朝前方走去。

沈瀟翻了個白眼撇嘴一笑,有毛病,老子又沒看你,瞎臭美什麼。

身邊左右兩人都低著頭,等那婦人走遠了,才把頭抬起來,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沈瀟目光轉動左右瞥一眼兩人,陳勝和吳廣同時撓了撓臉,假裝正經地輕咳一聲。

陳勝粗厚的嗓門兒嗡聲說道:“那婦人好像是呂公府上的趙姬,傳聞此婦人媚骨天成貌美不凡,不曾想今日我等三人竟然有機會得見一眼。”

“傳聞不虛啊!”吳廣嘆道,雙眼目不轉睛地望著走遠的婦人背影。

又不是曹賊,一個個的對婦人感什麼興趣。

“咳咳,待會兒去完武府,再去勾欄溜達溜達。”陳勝一臉嚴肅道。

“如此甚好。”吳廣板著臉點點頭。

沈瀟對那種地方不感興趣,他現在哪裡有心情還去玩樂,壽命大限懸在頭頂,身上邪祟陰氣沒除,煩得很。

一行三人各懷心思走入城門,穿過一段長街後,朝著左方坊市走去,沿路販夫走卒吆喝叫賣,古香古色的木樓屋舍,店鋪酒樓,無一不在提醒著沈瀟,你已經回不去了。

陳勝停在一座高大的府邸門前,門口兩座石獅子栩栩如生威風凜凜,兩扇硃紅色大門敞開,身穿勁裝的武者提刀帶劍進進出出。

趙國王都西城武府,又稱作西府,終於是到了。

門前左邊豎立一塊五丈高的石碑,石碑上刻著一個巨大的武字,鐵畫銀鉤筆筆透著一股鋒利之意。

“小弟,你先回家去吧,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和吳廣就行。”

陳勝轉頭看向一旁的沈瀟,這時有進出的武府弟子與陳勝打招呼,陳勝笑著點頭回應。

沈瀟望一眼二人,“好。”

陳勝考慮周到,心知此次回武府免不了責罰刁難,不想沈瀟被牽連,所以提前支走他。

差事沒辦好,與書筆吏關係本也不大,但若是與陳勝走得太近,那就不好說了。

沿著青磚鋪墊的長街繼續前行,沈瀟揹著手,雖然是披頭散髮衣袍破爛,一副邋遢樣,也絲毫不在意,咧嘴笑嘻嘻的東張西望,眼中滿是欣賞好奇之色。

循著陌生的記憶漸漸走到偏僻老舊的街巷中來,周圍行人的衣著也變得樸素。

停在一處院子門口,木門翻裂脫皮,門上的栓鎖斜掛著,都沒上鎖。

沈瀟推門走進院子,三四間木屋錯落有致,東牆一口水井,牆角有一棵老樹,樹底下襬了石桌石凳。

沈瀟解下纏在腳上的破布,赤著腳走向中間正屋,推開滑動的木門,客廳裡簡單擺了幾把木椅,中間放著一張木質泛黃的矮榻。

走出正屋轉悠到其餘幾間木屋,這院子屋舍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估計就連小偷來了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