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15日,我又跟著隊長她們去了趟福建。
隊長說是受前組長邀請,我說咱們這是旅遊還是跨省執法?隊長也沒有回答。
到了福建後,先跟著前組長和隊長她們,和當地公安機關的熟人同志打個照面,然後午飯也沒吃,直奔當地的一個殯儀館。
我餓的快吐了,而且剛才還暈機:“姐姐們,咱們能不能去吃飯啊?餓的我快絕經了。”
“很快就完事了,到時候吃什麼我請客。”
前組長還是一如既往的親切和爽朗。
我的思維已經分散了,滿腦子一會吃什麼,完全憑藉本能在跟著一群人往前走;當看到前面那個同事滷蛋似的頭頂,我又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了。
不過,當冰櫃拉出來後,我就笑不出來了。
脖子疼。
當看到那具屍體時,我的腦子裡只有這個詞。
那個滷蛋哥說到:“這具屍體的死亡時間是1998年。”
和之前那具鐵路挖出來的焦炭哥不同,這具屍體的長相和死因能讓人很清晰的辨認。
死因明確,是脖子右側那深深的切痕,甚至切到了下頜骨,我感覺她脖子馬上就要斷了。
隊長看著資料:“死因是自殺,死亡時間和小王說的一樣,而她也是一起滅門兇殺案和多起兇殺案的兇手。”
小王也在旁邊感嘆到:“我跟你們說啊,人不可貌相,她看起來才155左右,甚至不到155,當時殺了十幾個壯年男人。”
“啊?為什麼?”我也不由得佩服起來這具屍體,“不過她和鐵路屍體的共同點都很明顯,就是死了多年完全沒有變成骨殖!”
說完這句話後,殯儀館變得安靜了起來,我自已也沉默了:一具屍體,在殯儀館冰櫃裡能變成骨頭,那可真是真正的超自然事件。
不如說本來就很安靜,昏暗的環境,破舊的裝修,門口的大狗時不時衝著裡面的我們大吼。
每個冰櫃上寫著屍體的名字、出生日期、居住地以及死因,我來的時候偷偷看了幾眼,然後發現有一格冰櫃的名字,和這具屍體的名字很相似。
那格冰櫃裡的死者,甚至只有10歲。
前組長自從進來這裡後一直面無表情:“這就是我麻煩你們過來的原因,這具屍體,和鐵路旁那具屍體,可以說是認識,也可以說是不認識。”
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吊死在鐵路附近的男生,就隨口向前組長問了句他的屍體在哪裡;前組長表示屍體當年就已經由死者家屬火化安葬了。
關於這具屍體,前組長並不想多說,我怎麼問都無濟於事,最後只好作罷。
在那之後,無論是中午吃飯,還是晚上回酒店,不知為何我的腦子裡都是今天那具屍體。
她脖子上的傷十分深,目測一刀就狠狠的割破了自已的頸動脈(甚至還抬手順著劈開了自已的下頜骨),正常人自刎的傷痕都會由深到淺,因為真的很疼;而這具屍體生前對自已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說是充滿著戾氣。
想到這裡,我也知道為什麼自已腦子裡都是這具屍體了。
即使表情離遠點乍一看看起來安寧,但是離近了看,她的眉頭微微皺起,能從嘴和兩腮的細微變化看到她緊咬著牙——這具屍體生前一定很憤怒。
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感覺她躲在黑暗中。
第二天早晨,我頂著兩個黑眼圈,把我觀察到的告訴了前組長,她依舊笑著讓我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