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各懷鬼胎 (第1/4頁)

回到家就是被木望津催著去洗澡，擦頭髮，換衣服，溼漉漉的路壬走過地板留下一串水痕。木望津明明自已很愛乾淨，連頭髮絲都要打理好，世界每天都充滿淡淡的草木香氣，路壬有時都想不出來，那些繁瑣但被自已忽略的家務，木望津都是在何時處理乾淨的。他愣愣回頭望著自已留下的痕跡，木望津見他站在原地，問他是忘記什麼了嗎？路壬搖搖頭，他的視線落在那些反光的水痕上，木望津也看見了，他只是對著路壬笑了下：“快去洗澡吧路路，別發燒了，你很介意的話，我一會就把這些處理乾淨。”

本來想說自已不是這個意思，他想問木望津“你不介意嗎”“你不覺得我很麻煩嗎”之類的話，但張張口想起他們過去一起上學的日子，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畢竟木望津經常這樣，很多次路壬剛剛意識到那個麻煩木望津就已經解決了這些。直到有次他走在預備學校的主幹道上，和木望津一起，他說你不能總是這樣，雖然我很感謝你，但是這些我也可以自已想辦法解決的，我不想一直這樣虧欠你，這樣很奇怪。但是木望津只是看著他，用他一慣溫柔淡笑的表情，他說可是，我想為你做這些，並不是希望你覺得虧欠，我們之間要用那麼生疏的詞語嗎？路壬說不出話。他只能站在那裡，然後望著木望津的背影。

他早在很久之前就想問了，如果當時不是我來做你的鄰居，只是隨便換一個人，如果你家裡沒有那些變故不會搬到這裡，你還會對我這麼好嗎？真奇怪，每一句話明明都是從他口中吐露，但是逐漸動搖，不敢探求真相的人也是自已。他看著地面上散落的枯葉，依舊選擇了沉默。但是木望津卻回來了，他拉著路壬的手說對不起，他說我只是很擔心你，又說如果你不希望我這麼做的話，我會停止的。

“如果我遇見解決不了的問題呢？”路壬笑了下。

“我會一直等著你。”木望津說。

路壬看向他，片刻輕輕嘆了口氣。既然這個人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他又能再說些什麼呢？固執已見？自已似乎也不是那個性格，最後路壬笑了笑說好吧，一直以來非常感謝你。木望津剛想說“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的話。結果路壬又臉紅著笑了下：“雖然這句話很像是佔便宜，不過能和你做朋友真是太好了。”說完這句話的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沒敢去看對面的表情。

木望津沒有回答。

好一會過去開始覺得尷尬，抬起臉想說你這人倒是給點反應，結果他先看見了木望津紅著的臉頰，似乎完全沒想到路壬會說這句話，大腦停止運轉的模樣。路壬噗嗤一聲笑出聲，完全沒忍住。

“什麼啊，”路壬笑的抹了下眼角的淚水，“原來你現在還會露出這種表情，好久不見有些懷念了。”

木望津還是那副傻傻的模樣，路壬逐漸覺得不對勁，他用手在對方的面前搖了搖：“你還好嗎？”結果話音剛落就被木望津緊緊抱在懷裡，對方的力氣很大，他的聲音很輕，斷斷續續，呢喃著什麼，路壬聽不清全部，只斷斷續續聽見幾個“我會一直”“這麼對你”“要永遠這麼想”的短句，這下不就是回到小時候了嗎？路壬踮著腳，下巴擱在木望津的肩膀上，他看見新生的書，看見冬天最後的一抹雪，看見泥濘的地板，最後看見木望津翹起來，灰藍色的髮尾。他扭過頭，想什麼啊，木望津偶爾也是個怪人呢。

直到現在他也保持著這個想法。路壬脫下最後一件溼透的衣物，泡進浴缸裡，溫暖的水包裹住他，他想起最近的木望津，時不時也會讓他覺得有點奇怪，雖然說不上來具體是因為什麼，但最近常常有這種想法。或許是他有些神經敏感了吧，畢竟最近總是想起過去的事情。路壬把自已半張臉埋進水裡，當了會被水蒸汽浸染的蘑菇後開始清洗自已。

等到他洗完走出浴室，發現自已原本放在上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