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宇生怕她再提“自此,勇士與公主共度幸福”,忙打斷:“罷了,求你勿言,早知如此,再讓你困一時,話多矣,唉。”
雲中華已在門前等候,見雲靈兒安然無恙,心安如釋重負。陳琴淚中抱緊雲靈兒,哽咽斥責:“你這頑童,往後夜晚再敢亂跑,定斷你雙腿!”
雲靈兒因劫後餘生,此刻乖巧許多,伏於陳琴肩頭,不再反駁。
隨陳琴步入府邸,雲中華見鄭宇身後之雲凌,面色一肅:“一同進來吧。”
廳中,雲凌戰慄坐於榻上,不敢言語。雲中華望向侄子,沉聲道:“勿自責,事已過往,靈兒無恙,皆是一家人,歸來便是。”
雲凌壓抑的情緒在雲中華的話語下崩潰,撲通一聲跪於其前,泣不成聲。
雲中華憐愛地撫摩雲凌之首:“快起,天寒,勿受涼,知錯即可,嗯,你父何在?”
雲凌聞言,稍止淚水,抽泣道:“大伯,父親應在家,其脾性你知,即便有錯,亦不會承認。”
雲中華深知其弟,嘆道:“我知,罷了,如此罷了。兩日後年夜飯,喚你父同來,終歸一門之親。”
鄭宇內心對岳父深感敬佩,換作自已,親弟如此,亦難寬恕,雲中華卻始終包容。
他望著這位飽經風霜的男子,心中感慨萬千。
雲靈兒自鄭宇救回後,閉門回味汪家之事,思及此處,臉頰不自覺泛紅,少女情懷,果然如春。
她愈想愈興奮,遂致電許佳,繪聲繪色地講述鄭宇之英勇與智謀。
許佳聽得插不上話,待雲靈兒說完,無奈道:“雲靈兒,你該去做說書人!”
雲靈兒不屑道:“哼,佳佳,定是羨慕我有如此英勇之姐夫!無妨,朋友一場,我之即你之!”
雲靈兒之事已了,鄭宇無後顧之憂,可專心對付汪海。
再度開庭,汪海已無往日自信,眼中盡是惶恐與無奈。
鄭宇依舊微笑,向汪海招呼:“汪老闆,未曾料到吧,多謝你,手中證據又增,哦,還是令公子所贈。”
汪海自知大限將至,無言以對,竟露出一絲苦笑,令鄭宇困惑。
後續事態順遂,鐵證如山,法庭迅速宣判汪海之罪,汪長青亦有份,然其已成植物人,無法追責。
汪家受害者聞訊,欣喜若狂,熱淚盈眶,紛紛擁向鄭宇致謝。
“鄭老闆,多虧你,我家多年冤屈得以昭雪。”
“是啊,若非你,我那可憐的孩子恐怕難以瞑目。”
鄭宇聽此,忽覺助他們洗清冤屈,討回公道,比擊敗汪家,接收其財更令人振奮。
汪海被押送離去,途經鄭宇,駐足,鄭宇凝視,靜待其言。
此刻的汪海,氣度全無,彷彿一夜蒼老,苦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後起之秀,敗於你手,不虧矣。”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鄭宇聽其言,不再針鋒相對,微笑回應:“非敗於我,乃敗於岳丈,若見他如何處置雲行天父子,你當明瞭。”
汪海仰天長嘆:“是啊,一生追逐功名利祿,卻忽視身邊之人。有一事相求,年輕人。”
鄭宇淡然道:“但說無妨,力所能及,我必辦到。”
汪海謹慎地開口道:“汪啟航乃吾幼子,汪家長幼之責,唯有他可擔,然其年幼力薄,望爾日後能寬恕吾之過失,援手之處,勿吝賜教,汪家之衰,吾實不忍目睹矣。”
鄭宇誠摯地頷首應諾:“在下必當如此,汪啟航已允諾汪家歸屬吾之星辰集團,自此,星辰即吾家業,悉心照料,毋庸置疑。”
汪海聞言,方釋然點頭,隨後坦然隨侍衛而去,赴死無懼。
汪家一代家主,竟如此隕落,料未想終將命喪曾被其所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