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約四十出頭,面容消瘦,留著雜亂的鬍鬚,眯著眼睛注視著對方,“高寨主,您大可放心,我牛三不是來喝酒的……”指一下站於身邊的父女說:“王二犬乃我牛三結拜兄弟,今日要為他父女討個公道。”

大公子向前邁一步,神情傲慢地問:“王二犬是你結義兄弟?倒是頭一回聽說。”故做思考狀,“這牛與犬也可混到一起?當真讓人笑掉大牙,哈哈哈!”

眾人笑著迎合。

寨主斜眼白一下長子,小聲忡他,“給我站到後面!”

牛三指著長子說:“看在你爹面上不與你計較。”面向高寨主,“如今王家父女之事,便是我牛三之事,誰要欺負他必須過我這一關。”

寨主指一下牛三的臉,“此話怎講?”

王二犬身入虎穴,掩飾不住內心的恐懼,慌忙指一下二公子,“你家二公子設局贏我錢財,逼我拿女兒抵債,今日我要一併討回恥辱,敢不敢迎戰?”

寨主早知道此事,但佯裝不知,回頭責問:“逆子!可有此事?”

二公子低頭回話,“是他要賭,非我逼迫……”

施蕊姑娘插話,“好,你們幾個來得正好,我千門正要再次領教盜門賭術,如何賭法?”

牛三手中提著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很簡單,賭金我已攜帶,三局定勝負。我若是落敗,留下銀子走人;你們若是落敗,我兄弟所欠債務一筆勾銷。如何?”

寨主當場應諾,“也罷,隨我進賭坊。”說完頭前走。

眾人散開一條路,一行人跟隨其後。

大公子抽身離開,悄悄去見神調門的王婆夫婦,他把這兩位高人安置在北屋接待。

王婆年近五旬,頭髮卻已銀白。正雙眼緊閉與天通靈,根本不理會他。

王公盤腿坐在炕上,緩慢地搖著扇子。年紀與老伴相仿,但頭髮依然黝黑,顯得年輕許多。

大公子欠身,挑起眼簾看著面容消瘦的王公,說話很小心,“仙公,可否酒足飯飽?仙婆這是……”

王公眼皮一直朝下,架子不小,“你婆婆,正與各路神仙交流,不必打攪。”

大公子勉為其難地開口,“仙公,是這樣,眼下正需要二位大仙出力……”

王公挑起眼簾,大為不悅,“如何提前?你應當事先告之,匆忙行事,容易好事成拙。”

大公子連連點頭,“是,是。晚輩以後會倍加小心。”趕忙以利討好,“請大仙放心,此事若是搞定,另有重謝。牛蘭寨牛三前來尋釁,此人賭術飛漲,懇請二位大仙牛刀小試,施法破解。”

王婆陡然睜開眼睛,兩隻銅鈴大的眼睛射出寒光,“人在哪裡?我去拜會。”

大公子喜上眉梢,獻殷勤,“婆婆,您醒啦?此事可行?”

王婆手臂一伸,王公將老伴扶起,親手為她穿上繡花鞋,裹腳小得可憐。

王婆站立,縐巴的老臉傲氣沖天,“屈屈牛三不在話下,帶我前去收服……”

大公子趕忙走到另一側攙扶。

景辛寅與逸芊姑娘,一直以眼神交流。雖然事先沒有交待清楚,但事態與預想有出入時,二人依舊能夠保持默契,做到這一點並非易事。

逸芊姑娘刻意裝作不相識,完全是出於對他的保護;景辛寅則認為,暫且不必親自出手,先看看盜門牛三的能力。

至於王二犬,根本未將景辛寅放在眼裡,只相信牛三的賭技,因為前些日子牛蘭寨大勝梨花寨,盜門實力完全碾壓千門。

雙方進入賭坊,圍在方形賭桌邊對峙,彼此擺出一副傲慢神情,欲在氣勢上先壓過對方。

寨主神情威嚴,“此冤結於賭桌,仍需在賭桌上解決,具體規則雙方商量而定。”由於前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