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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紙和哭訴經過是:劉氏長期被青州府衙役吳廉欺凌霸佔,使用毆打、脅迫等卑劣手段為其賣身賺錢,昨夜被其姦殺後將屍體拋至門外街頭……
李大人大怒,當場派人將吳廉押上公堂審訊。
吳廉一臉懵圈,被按壓在公堂前,連聲冤屈都喊不出來。因此李大人和陪審官史皆認為這是事實,先賜他二十軍棍。
然而,吳廉捱打之後回過味來,開始喊冤辯解,“大人,冤枉——”指著郝海說:“此人一派胡言,昨夜小的並未與劉氏苟合。出府之後,劉氏將另一女子託付於我,隨她前往者乃是紀五……”
李大人皺起眉頭拍案發怒,“汙七八糟,凌亂之極!你所言,可是郝海之妻進入府衙之內與你苟合?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兵司建議喚府內知情人對質。
昨夜幾個在場的衙役走進公堂跪下,詳盡敘述了昨夜發生的經過。
吳廉不時插話,“並非小的逼迫劉氏……皆是劉氏主動勾引……”
又將紀五押來對質。
紀五望著堂下襬放的劉氏屍體直打哆嗦,一再搖頭說:“絕非我殺……”
郝海用憎恨的神情指罵吳廉和紀五,“這廝禽獸不如,仗勢欺人、喪盡天良!逼良為娼便罷,為何還要殘忍殺害?吾喪妻之痛可忍,只可憐那家中兩個娃兒,再無親孃疼愛矣,嗚嗚……”
他哭得很感傷,堂內不少人被打動,秤桿向他傾斜。
刺史大人激動之下,當場下令將吳廉、紀五拖出去斬立決。
兵司立馬婉言勸說“大人,此事有些蹊蹺,可暫緩行刑如何啊?
李大人在氣頭上,唾沫星子亂飛,“此等敗類,玷汙我青州府聲譽,即便那劉氏並非他二人所害,亦當處斬!”
說歸說,還是沒有拋下令箭。沉思片刻對衙役說:“本官許久未參與審案,快些將景捕快請入,協助本官斷案。”
景辛寅步入公堂,在外已經聽說了案情的基本情況,拜過李大人之後,蹲下來去檢視劉氏的屍體。
他的動作嫻熟而快捷,起身向李大人拱手進言,“刺史大人,在下粗略檢視死者傷情,致命傷在後頸處,近乎折斷……請大人寬限三日,容在下詳盡調查。”
李大人當即應允。
退堂後,景辛寅展開調查。
吳廉和紀五將事情的經過全盤托出,詳實記錄在案。
其他昨夜在場的衙役紛紛前來複述所見情形,而且毫不隱諱各自的猜想。
多數人認為紀五是兇手,當中有個記憶好的衙役,“昨晚紀五手裡的五兩銀錠,在搶奪中被磕出痕跡,若是還在他身上,那兇手非他莫屬。”
另一個衙役也很機靈,“正是,倘若那塊銀錠仍在紀五手中,證明他事後捨不得付錢,便起歹念殺害那劉氏……”
景辛寅淡然一笑,“好,你們可以去搜一下……”但又說:“爾等,皆為心魔所獲,矇蔽雙眼,分明嫉妒之心在作怪,巴不得就是紀五所為。”
眾衙役皆啞口無言,低頭捫心自問。
回頭,景辛寅直接去了郝海家中。
郝海的住房簡陋得像瓜田草棚,髒亂不堪,舉目露天,可見此人有多懶惰。
屋內黑暗而潮溼,狹小的北炕躺著白髮蒼蒼的老母親,骨瘦如柴又聾又啞,一臉茫然地仰望著景辛寅,一問三不知。
南炕上,坐著六七歲的女娃和四五歲的男娃,睜著驚恐的眼睛望著他,蓬頭垢面,面色黝黑,像是長年不洗臉。
郝海不在家,問了女娃才知道出去賭錢去了。妻子剛死,居然有心思去賭錢,可見是個冷血之人。
景辛寅把帶來的食物分給兩個孩童,先是交流感情,待熟悉一點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