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叫她。
江沁晚回過神後,對著秦婉兒笑了笑。
要不要直接問她呢?
江沁晚暗道。
面前的這位姑娘,明眸皓齒,雙目清澈,彷彿一攤清泉,清澈見底。
但若是仔細看,便發覺如同一團濃霧般,根本看不清她的原本面目。
在自已面前,她表現地太真誠了。
這樣的人,讓江沁晚不禁懷疑,她是如何坐穩煙雲樓這座蘇州城最大繡樓的掌櫃位置的。
算了,還是不問了。
無法確認對方是敵是友之前,小心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
“是有一些疑問,既然步步生蓮的這種繡法,到現如今,幾乎已經絕跡了,那我母親那件外袍上的又該如何解釋?”
說到這兒,江沁晚頓了下,站起身對秦婉兒說道:
“秦姑娘,稍等片刻,我去拿下我母親的那件袍子,你且瞧上一瞧。”
秦婉兒點頭道好,江沁晚隨即出門去了江氏的房間。
等江沁晚拿著江氏的那件袍子來到秦婉兒面前的時候。
秦婉兒愣了一小會兒,然後仔細翻著這件袍子,小心地檢視袖口的針法走向;
隨後又去檢查衣領上頭的標誌,“煙雲樓”三個小小的字跡,以淡粉色絲線縫製,小巧而精緻地隱藏在袍子領口的不起眼處。
“奇怪!我竟不知,我煙雲樓藏著這麼一位繡法大師!”
秦婉兒面露驚喜,忍不住輕笑出了聲。
“如此說來,這件袍子確係出自煙雲樓?”江沁晚問。
“的確!為了防止他人濫用我煙雲樓的名號,出自我們繡樓的每一件衣服,都會以特殊的繡法和絲線。”
“在衣服的衣領處,繡出‘煙雲樓’三個字。三個小字,所用的絲線經過我煙雲樓特製的藥水浸泡,別處是絕對仿製不出來的。”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竟有這麼一位繡法大師,就藏在我身邊,我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秦婉兒越說越激動,有一種終於讓我找到你了的驚喜感。
意識到江沁晚探究的目光後,她收斂下自已的情緒,反問道:
“不知江姑娘,這麼費力地探查步步生蓮的前塵往事,又是為何?”
“具體的我不能說,唯一能告訴的你的是,不是用來為非作歹,用來保命用的。”
江沁晚微笑道。
“保命?保誰的命?你的嗎?”秦婉兒追問。
江沁晚但笑不語。
這就是不願意多說了。
秦婉兒見狀,識趣地不再多問,二人又簡單寒暄幾句後,江沁晚便離開了秦婉兒的房間。
......
出了秦婉兒的房間,順著二樓的走廊往西走,路過金算盤的房間時。
江沁晚在門口靜立了片刻,側耳傾聽,發覺裡面已經沒了動靜。
從方才離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個時辰,也不知道金算盤怎麼樣了。
想要推門進去看下情況,又擔心會驚擾到金算盤的“艱辛治療”。
在門口糾結小半晌,江沁晚最後還是放下了推門而入的衝動,轉身朝著自已的房間走去。
“哼!雕蟲小技!”
處在室內木製澡盆中的金算盤,此刻不復剛進入澡盆時的狼狽模樣,眼神清明,神情冷峻。
低頭盯著在自已胸口附近,徘徊不前的一隻斷尾褐色蠍子,低聲斥了句,
“一樣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