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棠月睡到了將近下午才緩緩甦醒。
依舊是沒什麼胃口,隨便扒拉了兩口便坐在妝奩前發呆。
她看向被擦的發亮的銅鏡,鏡中女子的面容相比初來時那份極具攻擊性的美豔,如今更添了幾抹知性與溫柔。
她從什麼時候開始習慣這裡的生活的?
要不是系統時不時的會提醒自已任務進度的存在,她都快迷失在這個世界裡了。
林棠月走到書房,坐在桌前,藍月在一旁為她磨墨,她自小學習書法,倒是信手拈來。
“小姐是要給殿下寫信嗎?”
“嗯,路途遙遠,信也得過一整天才能到他手中。”
“小姐和殿下的感情真好。”藍月笑著。
“是呢。”林棠月腦海中浮現出蘇時硯帶笑的眉眼,也微微勾起嘴角。
“夫君鑑:
見字如晤,展信舒顏。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妾知戰場之上,生死難料,然妾仍日日祈願殿下平安歸來,共賞明月,共話桑麻。
殿下在戰場之上,定當英勇殺敵,保家衛國。妾雖不能隨殿下征戰,但亦願盡已所能,為殿下祈福。願上天垂憐,佑我夫君平安無恙,早日凱旋。”
“代問父親安。”
“棠月敬上。”
收筆,她總覺得還少了些什麼,便將信紙揉了丟到一邊重寫。
林棠月第一次覺得自已文學素養不夠,無法表達出她想對蘇時硯說的話。
又亦或者是思緒太多,她實在無法概括。
最後,她只添了一句:“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將信寄出後,林棠月又坐在鞦韆上發呆。
她之前怎麼沒覺得這宮中這麼空曠。
忽然,藍月從門外跌跌撞撞跑了進來,氣喘吁吁道:“王妃,不.....不好了....”
林棠月起身引她進殿,倒了杯茶遞給她:“你慢慢說,怎麼了?”
藍月面色焦急,連茶都沒來得及喝,說道:“京中不知是誰散佈的謠言,說王妃您在出嫁前日與外人私通,因此不願懷有二殿下的孩子,還特地去向雲先生求了避子湯藥,所以嫁過來兩年多才未曾有過身孕。”
“現在已經在城中傳遍了,宮中雖無明面上的討論,但好像也傳到了聖上的耳朵裡了.....”
林棠月心中一緊:“什麼?”
她還剛覺得這兩年平靜的出奇,自家父親和夫君剛走,就有人開始針對她了。
藍月急得都要哭了:“怎麼辦啊小姐,您的名聲都要毀了!”
說是謠言,其實是真假摻半,她在出嫁前一天的確去找了岑最,可出來就被人暗算推到了河裡。
那麼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就只有.....
左羽汐。
後面蘇時硯陪她去找了雲景墨一事應當也不算張揚,難道這個女人一直派人在監視她?
為了今天,醞釀了兩年。
她竟然有耐心至此嗎?根本不怕暴露自已?
林棠月心中還在想著對策,就聽見宮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和兵器碰撞的聲音。
她抬眸,高公公走了進來。
“高公公,不知此時大動干戈前來,是聖上對棠月有何吩咐嗎?”林棠月不卑不亢地起身走出,面色淡然。
“奴才相信王妃已聽聞了那些流言,說得比誰都真真兒的,聖上這回正等著王妃過去給個解釋呢。”高公公笑眯眯的,像是在邀請她去個什麼好地方似的。
“棠月遵旨。”林棠月臨走前給顧施微使了個眼色,後者輕點了頭,便消失在原處。
來到御書房,景陽帝面色不善,林棠月一進來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