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家有惡奴（雙更） (第2/4頁)

她吩咐道：“那你去把那些賬本都給我拿來，我們先算一算那祖孫幾人到底挪走了我多少錢財。”

又吩咐綠菊：“你去跟大姐大姐夫說一聲，馬三偷了我的人盜了我的錢，人證物證俱全，我要把他扭送官府，讓她把馬三交給我處置。我和綠萼跑一趟官府，讓她帶兩個衙役在後門等著。”

側頭對顧晨星道：“夫郎，借你的人一用，讓你的小廝去父親那一趟。就說馬三犯的事證據確鑿，希望不要讓謝氏來干涉我院裡的事情。”

顧晨星點頭：“好。珠玉，你去一趟。”

宋臻自然可以叫她院裡的其他小廝，但其他人等級不高，會讓宋父誤以為事情不大。讓顧晨星的陪嫁去也有另兩層含義：

其一，外人已經得知家醜，如果包庇罪犯或遮遮掩掩都沒有意義。

其二，這件事情很大，你的寶貝閨女生氣啦，別想替馬三求情！

宋臻相信宋父會明白她的意思，所以乾脆先斬後奏，讓別人沒有反應的機會。讓人在後面等著，也是家醜不外揚的意思。

她知道是個人都多少都有些注重臉面，沒想過挑戰別人的底線，更沒有將自己家裡事情拿去給別人當談資的愛好。宋母那邊她倒不擔心，一個家僕而已，哪怕宋臻把人的腿給打折了，只要編個合理的理由，宋知茹都不會重罰她。

衙役來得很快，比她們更快的是宋臻和顧晨星的速度。

吩咐完其他人，宋臻就帶著人和證據先一步去了順天府。趕車的是顧晨星陪嫁裡的中年女子，小廝珠玉他娘，名叫劉貴。

順天府守門的衙役見到劉貴，還以為是普通富戶過來報案，剛想叫人將馬車停遠點，就見從馬車上下來一名衣著華貴的年輕女子，正是這兩天風頭正盛的宋尚書家的六小姐。衙役不敢怠慢，當即熱情地領人從偏門進去。

順天府府衙的佈局和一般的府衙沒什麼兩樣，長方形的大院，正中間是大堂，“肅靜”“迴避”牌分樹兩邊，大堂之上都懸有“明鏡高懸”的橫匾。

宋臻幾人被衙役領著穿過大堂，即將往後衙官員們值班的地方走去。

剛進門，迎面走來一位身形微胖柳眉鳳眼的官員，見人就笑道：“喲，這不是宋侄女嘛。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也不提前和嚴姨說一聲。”

來人是順天府通判——嚴文彥，主管錢糧刑獄等，相當於知府的副手兼監察官，也有人稱其為“分府”。

京城衙門最怕的就是無所事事的高門小姐找上門，大多都不會是什麼好事。不是兩家為了爭花魁打出狗腦子，就是為了芝麻綠豆大的小事發生口角，擋了路、搶了物、輸了賭、認錯人……都能發展成兩家僕役群毆，還有當事人下場被打殘打死的情況發生過。

因此，當府尹得知宋臻上門，趕緊躲到後衙，將嚴通判推出去應付。

儘管宋臻在京中風評不錯，但誰能保證年輕人不會為了一時義氣犯錯，這種平日裡看著乖巧的，鬧起來比那些紈絝更讓人頭疼。

嚴文彥跟宋家還有些淵源，她當年鄉試的主考官正是宋知茹。

京城也就這麼大點地方，官員再多也有一定數量，因此隨便兩家都能攀上點關係。

嚴文彥和宋知茹這點關係算不上什麼秘密，兩人交往最密切的時候，不過是嚴文彥會試時跟著其他學子一起上門拜訪座師的時候。

座師與門生的這點關係，只有在官員願意提拔後輩的情況下才算正經關係，平日裡也就需要攀交情的時候拿出來說嘴，比如在皇帝非常厭惡某個犯事官員的時候，當作連坐的藉口。

如果宋臻臉皮厚一點，還能叫嚴文彥一聲姐。

可她今天又不是來聯絡感情的，便跟著笑道：“嚴姨，府衙平日多忙啊。沒事侄女我哪能來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