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了,沈敬衣如此年輕便官拜太子少師,滿腹詩經又溫文儒雅,皆傳心上人乃是丞相千金,氣質如蘭的柳心藥。

倏然,薛荔的一雙瞳孔一震,卻是瞧見了沈敬衣身邊的黑衣男子,似乎很是眼熟。

大約是眼神太過銳利,被察覺到了,那黑衣男子突然回頭,向二樓看去,正好將薛荔逮個正著!

薛荔嚇了一跳,慌忙收回目光,惴惴不安的抿了一口熱茶。

這不是那日在船上搶了自己衣服的男人嗎,怎會與沈敬衣在一處,若是認出自己,將事情捅了出來,可如何是好?

陳杏菱趴在窗邊,指著樓下便嚷嚷起來,“薛妹妹,快瞧啊,這不是你的未婚夫沈太師嗎?”

陳若柳也伸長了脖子瞧了一眼,喜上眉梢道:“果真是他,薛妹妹,你上京城這些日子還不曾與他見面,不如叫他同我們一起用個飯吧?”

兩姐妹對視一眼,到底銀子不是白花的,沈敬衣果然來了金水樓,今日可有好戲看了!

薛荔從她們眼裡看到了些許算計,但也並未阻止,引過來也好,正中自己下懷!

“如此可會有些唐突?”薛荔又喜又羞,紅著臉問道。

陳若柳用手絹擋著嘴角偷笑,“薛妹妹不必害羞,你們是有婚約的,見面也是應該的。

待沈敬衣同顧明冽上了樓,陳杏菱便拉著陳若柳迎了上去,“沈少師,在此遇見當真好巧,我薛妹妹請你過去坐坐呢!”

沈敬衣向薛荔看去,卻是沒有認出來,輕輕蹙了蹙眉。

陳若柳笑道:"薛妹妹便是你的未婚妻啊,沈少師不會不記得吧?”

沈敬衣這才想起,自己與人定了親,聽說還在瀛洲出了些事,如此也不好避而不見,便只好隨陳若柳去了薛荔那桌。

可心裡到底是不喜陳若柳用薛荔未婚妻的名義,來強制自己入席。

率先開口的是顧明冽,只見他嘴角揚著抹意味不明的笑,對著薛荔道:“想必這位便是沈少師的未婚妻,薛荔薛小姐吧?”

薛荔裝作沒認出來他的模樣,笑著點點頭,“是我。”

接著又將身子轉向沈敬衣,羞答答地問:“沈哥哥,許久未見,你可還認得我?”

沈敬衣眉頭一皺,到底是商人之女,好生不知禮,上來便攀著叫哥哥。

“你我上次見面,薛小姐還尚在襁褓,一別十五年,怎會認得?”

這冷冰冰的話一出,陳杏菱便笑出聲,鄙夷地盯著薛荔,“薛妹妹這搭訕的方式可真有趣。”

薛荔瞪了她一眼,有些不服氣,“我與沈哥哥本就有婚約在身,日後是要成為夫妻的。如何能叫搭訕?”

顧明冽此時已是一肚子的疑問,既然她已經到了京城,為何不來尋自己,又為何裝作不認識自己,難道是因為沈敬衣?

“薛小姐慎言,此話為時過早。”沈敬衣冷漠地想撇開關係。

薛荔的鹿眼蒙上了一些霧氣,“沈哥哥,你這是何意?我從汴州不遠萬里來到京城,就是為了履行婚約,難道你想反悔?”

沈敬衣臉色鐵青,緘默不言。

旁的陳若柳突然瞥見了旁邊桌坐下一個青衣女子,於是偷偷向陳杏菱遞了個眼色。

陳杏菱立馬會意,笑著道:“薛妹妹,你也太著急了,只是瀛洲上你的船被劫,又發生了那樣的事,誰人不唏噓?沈少師也是臉面無光,一時不能接受罷了!”

“這……我沒有被……沒有發生那樣的事,二姐姐你可莫要胡說!

薛荔急了,害怕的四處張望,生怕讓旁人聽見。

這一幕落在沈敬衣眼裡,便是已經承認了失貞的事實,心中對薛荔更是不喜。

顧明冽的眸子深了深,心中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