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我就和第三一同回答了吧。那日時間短,朝廷的人來得快,何三隻來得及脫掉自己的衣服,就死於箭下。我從未見過男子的身體,看到……自覺似乎與失貞無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們說的,不是這個……”

她語調輕柔,話裡在打著抖,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的感覺。眾姐妹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

四夫人道:“我若是像薛侄女那麼大,未曾出閣就看見男子赤條條的,也會是又驚又怕覺得自己失了清白。”

眼睛的清白。

薛荔輕輕的看了四夫人一眼,對面二十歲的婦人安撫地笑了笑。

小濟氏聽完,睜大著眼又要質問,可薛氏對她已經失望極了,不給她繼續破壞薛荔對自己好感的機會,讓嬤嬤捂住了她的嘴,四五人把她押下去了。

“你三叔是個懂規矩的,等晚些他回來了,姑母自給你個結果。”薛氏道。

薛荔厭惡她偽善,垂著眼應了。

小齊氏被罰,陸芫晴也免不掉。薛氏大約是怕她把彼此的合作說出去,說是讓人去罰她,把陸芫晴帶了出去,打了十五鞭子。

等陸芫晴包紮好,重新回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已經見過三老爺,在自己的房間裡梳頭準備睡覺了。

她自然是不會去心疼陸芫晴,有模有樣地說了一番痛心的話,她便讓人將她帶去了柴火房。

夏天燒火,冬天洗衣。

這是陸芫晴讓她做過的事情。

陸芫晴也不敢怨,哭哭啼啼地去了。

第二日,薛荔還沒起床,陳若柳和陳杏菱就來了。

“四妹妹在國子監寫錯了字爹罰她今日抄一百遍,不能出門。我和娘說,你受驚了,帶你出門逛逛,娘給了我錢。”

陳若柳手掌一翻,露出一個荷包,“你看,有五十兩銀子呢,我請你。”

陳杏菱睨著她,兩手空空太容易看穿。

陳杏菱心想:“失算。”

兩個人都是故意來跟她攀親近,薛荔想當然知道是為什麼。

絕非為了加深姐妹感情圖的都是她爹孃留下的遺產。

薛荔冷笑,還是答應了出門。

梳洗並不用多久,因為沒有早膳。

不是她不想吃,是她才問陳若柳就拉著她出了門。

說要去外頭吃,而且直奔一個地方,全京城最貴的金水樓。

本來以為她們只是想要訛她一筆,像前世一樣,吃完了再借口說自己錢不夠讓她付,可卻沒那麼簡單。

她坐在二樓臨窗的一個位置,正吃著流沙糕,便見到樓下停了一輛稀鬆平常的馬車。

那馬車與一眾馬車幾乎相同,唯有一個地方,車轅上刻著一個沈字。

那是她未婚夫,當朝太子少師沈敬衣的車架。

陳若柳想做什麼,引她到金水樓見她的未婚夫,就不怕壞了薛氏的打算?

薛荔有些想不明白,便見著車簾一掀,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先下了馬車,其後,才是沈敬衣。

“少師怎麼和世子在一起,這二人不是不和嗎?”薛荔聽到隔壁驚恐的議論,“顧明冽和沈敬衣,情敵在一塊,真是見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