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城內一山丘之處,見此佈置了許多人馬環繞巡視。我師叔向隨從詢問:“此為何處?”下人答道:“此處乃是城膽所在之地,除城主大人與您外,我等皆不可靠近。”

我師叔聽聞疑惑不解,又問:“城膽又為何物?”那下人回應:“小人只知道此地名為膽山,山中有城膽,常年重兵把守,城中之人皆不可接近,至於其具體用途,我等並不知曉。”

見此地戒備森嚴,且自已可以進入,我師叔遂獨自騎馬上前。守衛見是少城主前來,急忙上前施禮。當得知我師叔欲進膽山時,因全城之人皆知少城主因追趕沙怪而觸碰濃霧,喪失心智,於是耐心解釋道:“此山乃城膽重地,關乎本城根基。少城主您或許忘記了,城膽每七八十天才可開啟一次,若要進入此山,需等待數日,並持有城主銀盒方可。”

我師叔聽聞守衛之言雖心中不解卻也沒有再問,撥馬返回府中。

又過了幾日,我師叔被城主夏爾莫喚至府中言道:“今日正是星孛重現之日,你帶上此盒前往膽山開啟城膽。”說著,他將一隻銀盒遞給我師叔。我師叔不明所以,困惑地問道:“為何是今日開啟?”夏爾莫答道:“若非你問起,我還忘卻你患有失神之症。今日星孛重現,開啟城膽便能連線虛數之間,至於為何要在星孛重現之日開啟亦或開啟之後有何作用,為父也不得而知,只是遵照老恩師的吩咐行事。”

我師叔心中暗想:“卻也不知夏爾莫口中所說老恩師為何人,還有星孛重現就能開啟虛數之間,可是星孛不是每隔七十餘年才重現一次嗎?難道此城中的一天相當於世間一年?”夏爾莫並未理會我師叔的疑問,而是催促他儘快前往膽山,因為星孛出現僅有一個時辰。

我師叔攜帶著銀盒來到了膽山,守衛士兵見到銀盒便不再阻攔。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半個時辰後抵達山巔,只見一座高大的石城矗立在眼前。走近一看,厚重的木門緊閉但未上鎖,一推即開。進入石城後,發現一形如鴨卵的巨大銀球赫然在目,其材料與手中的銀盒完全一致。由於事前未問及如何進入,面對這無縫的銀球,我師叔只能圍繞著它尋找入口,幾經周折仍未見門窗,整個銀球渾然一體。

這時已過去半個多時辰,星孛即將遠去,我師叔心中不禁焦急起來。情急之下,他用手中銀盒敲擊,卻意外觸發感應,銀球猶如擁有生命般,完整球體活物一般自行開啟一個小洞,逐漸擴大,最終形成一個可供人透過的小口。一股熱氣和柔和的光芒從內部散發出來,我師叔這才明白,只需兩者接觸即可開啟。

進入銀球內部後,發現空間直徑長約三十餘步、寬約二十餘步,四壁圓潤無角,光線柔和,牆壁光滑如鏡。

中央設有一石臺,臺上所放之物宛如一個巨大裸露在外的大腦,規律地微微顫動,一道道光芒在其間穿梭。石臺之下有一龕室,龕內放置著一顆晶瑩圓球,其中鑲嵌著兩片閃爍奇異光芒的玄石。

目睹此景,我師叔悲喜交集:喜的是,自已與師傅遵照門規,窮盡一生苦苦追尋的玄石終於得見;悲的是,恐怕自已已然身死,無法離開此地。

待心情平復後,我師叔按照夏爾莫所交代的,將銀盒放入龕中。甫一放入,腳下便輕微傳來震動,緊接著,整個流銀空間上方開啟了一個圓洞。晶瑩圓球發出藍綠兩道光芒,穿越上方紅色巨腦,又從洞項直衝天際。片刻後,上方圓洞關閉,一切恢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