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後我師叔便去了城主夏爾莫府中。城主夏爾莫見愛子帶著銀盒回來後便令其餘人等皆退下後,方才述說此城淵源。我師叔聽罷,不由得內心震動,驚詫不已。

據城主所述,此烙陰城乃是時空扭曲,虛幻之間所在。來此人等皆肉身已死,只因玄石緣故能量聚集,魂魄不散。

我師叔心有不甘,又問起可有離開之法。那城主講道:“除非肉身完整,且身死不足十二個時辰,因只有在此間內元氣尚未散盡,可手持銀盒從城南湖底離去,不過即便離去也會因身染城中陰火蝕身而亡。

這時,一家僕來報,稱在城外有一駝隊繞城而過,不到半日又回來了。我師叔一聽便帶人前去檢視。

隨後,我師叔站在城牆之上,見到我等因異常沙暴被吸入此間虛城,此時已然認出我家商隊的角旗。為避耳目,便吩咐守衛士兵待我等入城後,前往萬戶酒樓相見。

聽聞師叔講起人入此城便已身死,我猶晴天霹靂,悲痛萬分。二老雙親仍健在人間,而我卻陷入在這迷離之地,未盡半分孝道,不禁淚流滿面。師叔見狀,溫言撫慰,語氣中也透露出無奈。

最後我師叔告訴我,要想離開此處還有一法。我急忙問道有何方法可離此城。師叔告訴他曾聽城主所講,若要離開只需帶著銀盒潛入城外湖底,那裡有一處生死結界,魂魄便可迴歸肉身,只是需肉身完整。我想自已應是被沙暴掩埋,肉身定是完整。

然而,師叔欲言又止,補充道此城極陰。我師叔見我不解,又解釋道:此城之人皆為極陰之體。說罷,抓住我的手腕,只覺師叔的手陰冷至及,毫無半點體溫。我又問道那何為極陽,我師叔告訴我,若能憑銀盒離開這裡,迴歸世間之後便為極陽之體,用不上一年便會遭無火自焚之苦,承受劇痛,所以才想挽留於我。

然而為了再見二老一面,我堅決離去,師叔見我去意已絕,便不再挽留,令人取出銀盒交還於我,面色凝重對我說道“賢侄此去亦不知是吉是兇,唯盼凌風師兄深諳天地玄學能破解此劫,見到尊父之後,請轉告於他,就說小弟無能,無法與他相見了,請他替我年邁的老恩師盡些孝道,天成我亦死而無憾了。”

說罷掩肩痛哭,我也陪在身邊黯然神傷。待師叔止住哭聲,我亦告訴師叔,待我重回長安一定與父親接回谷師爺,讓他老人家頤養天年。

之後我又將手下人等一同託付於他。當日深夜我師叔護送我走出了那座古城,一路直至湖畔。臨別之際,我跪別了師叔,手握冷冽如冰的流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步入寒冷徹骨的湖水中。

隨著身體緩緩下沉,湖水的壓力越來越強,意識不清以為自已最終將淹死時,終於觸碰到了湖底。

那本該是泥土或岩石的湖底竟發生了一番難以置信的變化,湖水仿若一道無形的大門徐徐開啟,眼前場景瞬間變換,湖底化為一片浩渺無垠的沙漠。流銀的光輝與湖水交織在一起,又與沙漠的金色沙粒相融。

突然間我在沙中醒來,渾身透溼,等我掙扎著起身後腳步蹣跚,方向不明地前行著,直至瞥見遠方郝伯篝火的一抹微光。郝伯也很快發現了我。見到眾人後深知時日無多,便催促商隊加快步伐,終是回到了繁華的長安城。歸家後,唯恐二老因自已的病情而憂心忡忡,因此閉門不出,夜以繼日地尋找破解怪疾良方。然而,直至今日二老登門探訪,我也未能覓得一絲解救之道。

凌風聽聞愛子講述這一切經過後,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內心五味雜陳,心中暗道自已學識遠不及師傅,若他老人家在定能找到醫治之方。

第二日凌風突然想起了恩師贈予他的那隻珍稀無比的玄武龜殼,此物性如堅冰,乃至陰之物,炎炎夏日置於室中,亦能帶來絲絲涼意。如今愛子命懸一線,何不以此寶物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