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婦人口中得知,他本是此城城主夏爾莫之子夏子嶺,負責駐守爐烙關。那日夜晚時分,關外邪祟作怪衝到關下,夏子嶺率軍奮力抵擋,直至天明時分,邪祟退卻後,他獨自騎馬追趕到關外數十里的霧團那裡。等軍士找到時,他手裡還拿著銀盒,渾渾噩噩地胡言亂語。夜裡發起高燒,大吼大叫,說:“玄石還我,玄石還我。”之後便昏睡不起,已有半月。
我師叔不解地問道:“你說的霧中之怪是何物?”婦人答道:“霧中之怪便是城中人進入濃霧後所幻化之物。每當月圓之夜,這些怪人便會鑽入沙土,攻擊百姓。”
我師叔聽罷心中暗驚,原來那日自已與師父還有凌風師兄便是遇到那霧中之怪,自已恐怕已身負重傷,甚至身亡,才借屍還魂在這夏子嶺。
我師叔又問起那霧何時出現,出現在哪裡時。婦人告訴他,霧隨此城同生,延綿數百里將整個烙陰城團團圍住。城中之人俱出不得,不過偶爾會有人進入此城。上次有人入城還是半年之前。
我師叔又問起那銀盒何在?婦人答道“銀盒就在此處。”說罷從櫃中取來,我師叔拿在手中一看,這不正是自已隨身所帶之物嗎。
正說話間一下人來報,稱城主大人駕到。接著便有三人推門而入,未見人影先聞其聲:“我兒大病初癒,此乃師祖保佑。”
婦人聞言急忙上前施禮問安。我師叔一見也明白過來,原來是此城主夏爾莫前來。自已現在的身份是其子夏子嶺,老父前來怎能怠慢。也急忙上前施禮,未等開口說話,便被夏爾莫端起雙臂,用慈愛的眼神看了起來。
我師叔有些不自然地與那城主對視。只見此人身材高大魁梧,聲如洪鐘。
那人打量半天才開口說道:“嶺兒,我聽下人說你病體初愈後許多事都已忘卻,可認得老父否?”我師叔急忙回答道:“兒自患病後這裡的人和物俱不記得了,唯獨還能認得父親。”
那人聽聞哈哈大笑地說道:“記不記得都不打緊,十餘天前你率隊擊退霧中之怪,機緣巧合得了銀盒。今日又身體康復,實乃可喜可賀。忘卻之事不足為慮,為父會慢慢講與你知便也是了。”接著又指著那二人問道:“可還認得你二叔三叔否?”我師叔走到二人面前施禮後說道:“小侄病體初愈,許多事情俱已忘卻,請兩位叔叔海涵。”那二人則道:“賢侄身體無恙便好。眼下你需靜養些時日,待身體康復了或許就能想起來呢。”言罷,叫人好好伺候,三人便起身離去。
此後,我師叔住在此城,閒暇時帶上幾名下人出城四下游蕩。這日從北門出騎馬行二十餘里,見此有一渡口船隻往返繁忙異常。下人告訴我師叔那裡便是夢金港,城中應用之物皆通此處運往城中。
我師叔問道:“那這些所用之物是從何處運到此的?”下人答道:“西去220餘里便是一關隘,名為寒爐關。那裡沃土百里,關內盛產果蔬牧草,每年收成兩次。城中百姓所食米粟菜餚肉蛋皆來於此。而往東去便是爐烙關,那裡皆是酒坊、染坊和打鐵鋪等,還有一小城名為煙陰城,由您統轄,為此城的駐兵重地,防止霧中之怪前來作祟。
後來下人又告訴我師叔烙陰城南有一巨大湖泊,名為煌星湖,湖中魚蝦捕撈不盡。
我師叔越聽越怪,令人取來地圖發覺這裡與自已出生的洛陽如出一轍,自已自幼便在洛陽城出生,對那裡地型地貌瞭如指掌,想那洛陽城北有孟津港,西北分別是函谷關和虎牢關,只是洛陽以南有一各汝河並無大湖。洛陽東去也有一滎陽城。為何會如此接近?此城又名為烙陰城,與洛陽有水火之分陰陽之別,難道期間存在著什麼聯絡不成。此時天色已晚我師叔便帶著疑惑回到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