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也無計可施。”門裡傳出的聲音盡顯從容,證明道德綁架這個辦法並未生效。

“我不信。”遊野應聲答道,“沒有哪個孤魂野鬼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與監雷御史相抗衡;如果真有這麼大本事,他也不是孤魂野鬼了。”

“信與不信都隨你,我能說的只有這些。”不論遊野的神色、語氣如何變化,張聖君始終不急不躁,“以‘越先生’的出身,莫說是我,整個閭山上上下下,都奈何不得‘越先生’;即便臨水夫人乃至許祖師親至,也同樣對他無計可施。你此番求援,實屬拜錯山門。”

遊野在門外呆立片刻,突然說了句:“多謝指點。”便帶著大林離山而去。正殿之內無聲無息,既無人留客,也無人送行,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直到離開壺山範圍,大林兀自沒反應過來,談得好好的怎麼就突然不談了,怎麼突然就被離開了?他拉著遊野追問:“剛才張聖君指點我們什麼了,怎麼就要多謝他了?”

“張聖君一共說了三件事:一個是‘越先生’與他的淵源並非私人交往,而是對方和整個閭山派的淵源;再一個,‘越先生’與閭山派的淵源關係主要來自他的出身,也就是說這種關係是天生的,而不是人際交往過程中後天形成的;第三個——這第三點只是我的猜測,或許不對——閭山派的人只是因為某種特殊原因不好出手,但不見得‘越先生’有多強大,我們可以找那些與他沒有淵源的人出手相助。”

洋洋灑灑一大段話,大林聽得直髮呆,好半天憋出來一句:“你他媽要是去做閱讀理解,一定能拿高分。”

“廢話,我做什麼題不能拿高分?幾千年的見識,那是開玩笑的麼?”遊野仰著腦袋,自鳴得意。

大林冷颼颼地問:“那你說說眼下雲山這道題怎麼解?”

“那還不簡單,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這位‘越先生’的根腳查清楚;查清楚了根腳,自然就知道我猜測的第三點成不成立;到那個時候,我也就知道該去哪裡找救兵了。”遊野還真沒胡吹大氣,一個個步驟層層遞進,有理有據。

“怎麼查?”大林兩手一攤,“張聖君有話都不肯明說,非讓你做閱讀理解,還能找誰問去?臨水夫人還是許天師,你說他們會不會也讓你做閱讀理解呢?”

“問問去唄,多跑幾步路問一嘴的事兒。真是閱讀理解也沒關係,題目出多了,沒準從題幹上就能找到答案。”遊野語氣輕鬆,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可惜,最終的結果讓他再也輕鬆不起來。

臨水夫人和許天師壓根兒就沒露面,別說題幹了,他連提問的機會都沒有。

“他媽的,肯定是張聖君這貨通風報信。”只有兩人在場的情況下,遊野憤憤不平,破口大罵。

大林蹲在一旁問:“閭山派的人全都避而不見,接下來怎麼辦?”在夜風上顛簸了幾個鐘頭,上面也沒個安全帶什麼的,起步、剎車的慣性全靠自身硬抗,他這會兒兩條腿都是麻的。

“沒地方問我就查不了嗎?”遊野發了狠,“香火神那兒查不了,老子就從人間這邊查,非給你弄個明白不可。”

“從人間,查香火神?”大林瞪著遊野,懷疑他是不是生氣被刺激壞了腦子,怎麼就能開出這麼大的腦洞來。

面對質疑,遊野表現得不以為然,說道:“誰說從人間不能查香火神了?香火神的命都是人間信眾給的,他們那些恩怨情仇的故事不也都是凡人給編的麼?既然‘越先生’跟閭山派的淵源是天生的,那就從閭山派的祖師許旌陽那裡開始查,看看他都跟誰結了因果、欠了人情……”

遊野慷慨激昂,大林嘆了口氣,又忍不住想翻白眼;剛才想上門求援的時候一口一個“許天師”、“許真君”,這會兒就變“許旌陽”了。要是後邊再遇到什麼不順心,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