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會不會進一步變成“許遜”。
兩人一個大聲地說,一個默默地想,冷不丁大林腰間傳來一陣音樂聲,伴隨劇烈震動;掏出手機一看,顯示老母親來電。
“壞了!”看著手機螢幕左上角顯示的時間,此刻已臨近半夜子時一刻,大林立時心知不妙。有心直接結束通話吧,又沒那麼大的賊膽,猶豫再三,只覺得手機震動一陣強過一陣,音樂鈴聲迴圈往復,更好似那催命的符咒一般。
“接起來吧,不接的話回頭更慘!”遊野好心提醒。
大林硬著頭皮接通,聽筒裡傳來老母親情緒不明的聲音,說的是本地話:“咗孬股咧牟誒躉?”
“快了,快了,工作剛做完。”大林努力維持聲音的平靜。
“幾莽地嘮,堵咩白電瓦兒爬朔節躉,孩供仇現喏逮也……”老母親的抱怨中帶著擔憂。
“已經準備回去了,就沒想起來要打。”大林唯唯諾諾,點頭哈腰地誠懇認錯,終於哄得老母親掛了電話。
兩人齊齊抹了一把冷汗。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班時,大林開始查詢各種許旌陽的資料;從他人生履歷查到傳奇故事、民間傳說,想從中找出與‘越先生’有關的資訊,結果始終不得要領。
“咱們是不是找錯方向了?”大林看著自己從網路上翻出來的各種文章,其中既有現代道教中人的普及宣傳,也有古代道藏經文和天師寶誥、傳記等等,“‘越先生’和閭山派的關係不一定是從許天師那裡開始的吧?”
“張聖君肯定不會無的放矢,既然‘越先生’是跟整個閭山派結下的淵源,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跟許遜有關係;姓許的是閭山公認的祖師、臨水夫人的授業恩師、張聖君的不知道多少代師祖。”遊野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卻仍不死心;而且不出大林所料,因為調查進展不順,“許天師”從“許旌陽”再次降格,變成了“許遜”、“姓許的”。
大林嘆著氣說:“可我看來看去,許天師得道前後只行功德,沒有欠下什麼還不了的人情;最大的人情就是拜師學藝,那也是正常衣缽傳承,他的同門長輩、後輩都在道門系統裡,就算沒香火受用也帶著點香火情,沒哪個會墮落成孤魂野鬼的。”
“有可能不是為他自己而欠下人情,而是為了幫助或者保護他的徒子徒孫呢?閭山派建立起來的時候,許遜早就死了,閭山派弟子是託名……不對……咱們好像想岔了。”遊野原本絮絮叨叨、語無倫次,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話音一頓,低頭沉吟。
“怎麼了?”大林不解。
“咱們想岔了!”遊野似乎想明白了,激動得一拍大腿,“‘越先生’和閭山派的淵源是天生的,連許遜來了都無可奈何,說明這個淵源的誕生過程根本不由許遜做主,他也只能被動接受;我們查許遜的人生經歷根本就是找錯方向了。”
大林無語斜乜:“我剛才就是這麼說的……”
“跟你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遊野霸道地打斷,“我早該想到了,閭山派是一個教派,教派的傳播跟這個教派供奉的香火神其實並沒有直接關係;教派是教派,香火神是香火神,教派發展過程中真正起決定作用的是後世那些閭山派道士,而不是他們追尊的某個祖師。”
遊野越說越興奮,就差沒當場跳起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能不能講點通俗易懂的?”大林兩眼冒圈圈。
遊野大笑道:“通俗易懂的說法就是:‘越先生’和閭山派的淵源——或者說因果——是現實中閭山派傳播過程中形成的,而不是傳說故事裡那個許天師和他締結的。”
“現在又變回許天師,不是許遜了?”
遊野大模大樣地擺著手說:“不要關注這些細節,重點是我們現在應該去查閭山派這個教派在歷史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