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也就怪蘇阮氏自己,對兒子偏心太過,把親閨女不當人看,朝打幕罵,還差點用女孩兒的性命訛詐咱們,我聽說,仵作去驗傷,那女孩身上,新添了許多才結痂的傷疤,可見夫人大度,放了她們回家,小丫頭也並沒過上好日子!”鄭嬤嬤十分可憐那女孩子。
“做了因,就要承受果!”榮寶兒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既然今天來的不是™,那嬤嬤為什麼有些憤懣的樣子?”
“夫人,您現在真是越來越洞察秋毫了,老奴一點事情都瞞不過您!”鄭嬤嬤小小奉承了榮寶兒一句,才說正題,“這次來的,是一對兒母女,操著遼東口音,並沒有走正門,是在後角門求見,聽木子爺說,那女孩兒有十一二歲年紀,模樣有些不一般!”
“怎麼個不一般?”榮寶兒心裡陡然一沉,十一二歲,遼東口音,那女孩出生的時間,應該正是袁敏行路過平谷縣,替自己傳書回鳳翔侯府之前,在遼東平叛的時候,“可是模樣跟敏行相像?”
“夫人,您是怎麼知道的?”鄭嬤嬤覺得腿都有點軟了,“難道真是爺的......爺跟您打過招呼了?你答應留下她們了?”
“我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榮寶兒此刻心裡突然安定了,“且等等看,敏行是怎麼個說法吧!嗯,這件事先不要跟姥娘和娘說,等有了一定,再告訴她們,還有我爹,在這之前,能瞞著多久,就瞞多久吧!還有,你有時間,悄悄的帶著翠衣,還有永安哥哥,盤點一下我的陪嫁,按照嫁妝冊子,把生息也算進去,袁敏行的東西,分毫不要動他的,若是萬一,咱們也好有所準備,不至於抓瞎!”
“夫人,不至於吧!”鄭嬤嬤是真的害怕了,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
“也許吧,不過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我能和離第一次,第二次自然也不會讓人休棄!我也不會接受敏行三妻四妾,在這府裡,只能有我一個女主人,或者說,敏行只能有一個女人!”榮寶兒站起來,準備回去屋裡看兒子。
“可是,夫人,您若是真的......回去鳳翔侯府恐怕也不方便,如今瑀哥兒已經成親,府裡的事情都是二姑娘掌管,您回去暫住還好說,日久天長的,難免發生齟齬,反倒不美!”鄭嬤嬤扶著榮寶兒,不無憂慮。
“我不會回孃家去住,就算我不在乎,也不能讓瑀哥兒他們受連累,被人戳脊梁骨!我不是還有陪嫁的宅院嗎?雖然不大,只有三進,可是也時常派人打理,也不需要再怎麼翻新修葺,嬤嬤再提前派人過去打掃一下,就能住了,我住在正房東屋,仲寶跟著我住,元寶住東廂房,你們就把後罩房,角房,倒座分了也能住下,你愁什麼呢?”榮寶兒看著就要上臺階,就住了口,帶著笑進屋,逗孩子玩兒了。
看著榮寶兒這樣,鄭嬤嬤偷空又到了西屋裡,自己咬著牙,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她都幾十歲了,年輕時也是潑辣有主意的,怎麼老了老了,經歷的多了,遇到事情,還不如從前了?榮寶兒都能這樣決斷,她為什麼不能幫著榮寶兒,把事情辦得乾脆利落呢?定下了心,鄭嬤嬤整個人,精氣神都變了,看到高盧氏都驚訝了。
“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情發生?怎麼鄭嬤嬤看著,鬥志昂揚的?”高盧氏取笑鄭嬤嬤。
“太夫人取笑了,老奴就是覺的,夫人才出了月子,兩個小爺都還小,老奴一定要打起精神來,照看好夫人和小公子,才算是進了老奴的本分!”鄭嬤嬤腰桿筆直的行了禮,回答了高盧氏的話,然後就推說伏天潮溼,拉著翠衣出去,叫了永安,去盤點榮寶兒的嫁妝,不要因為溼氣重,黴壞了東西。
晚飯時間到了,榮寶兒都沒打算讓人去喊袁敏行,袁敏行自己卻回來了,儘管表面上若無其事,榮寶兒也打發人去探聽,袁敏行對上榮寶兒的眼睛,還是莫名心虛,不敢正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