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鄭嬤嬤仔細想了,對於榮寶兒的話從心裡贊同,“所以夫人今天就是拿那個阮氏解悶了?”

“長日漫漫,閒來無事,權當聽了一段書了,又有什麼不好?對了,現在什麼時辰了?元寶午睡也該起來了吧?你讓人把我這屋裡窗戶開開,散散氣,別讓阮氏身上的氣味燻到我兒子!”榮寶兒有一會兒沒見到兒子,已經開始相思了,“也不知道仲寶尿了沒,應該要吃奶了吧?”

“甘松為人仔細,她自己兩個孩子都照顧的好,夫人讓她照顧仲寶,就放心吧!”鄭嬤嬤對甘松是一百個放心。

“我不是不放心甘松,沒當娘之前,是不知道當娘以後的滋味,尤其是孩子小,恨不得睡覺都睜著眼,時刻惦念著孩子,生怕他冷了熱了,飢了渴了,我才生了這麼兩個,就覺得頭髮了白了一半了!”榮寶兒嘆息道,“他們倆都還是省事的,要是遇到個夜哭郎,我還不得去了半條命?”

“夫人說的雖然誇張了些,可卻是實話,要不然怎麼說,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鄭嬤嬤想起從榮寶兒懷上元寶開始,到現在,還真是一直沒斷了操勞。

“要不然,我怎麼說,以後不生了呢!”榮寶兒叫青黛送水進來,她要洗漱,可不能蓬頭垢面的見兒子。

等袁敏行得到訊息,匆匆的趕回來,心裡都做好了要跪搓衣板的準備了,沒想到一進門,榮寶兒帶著元寶,娘倆一塊兒玩兒仲寶,三口人其樂融融的,一點沒有袁敏行想象當中的火藥味,袁敏行的心裡,反倒更忐忑了。礙於兩個兒子在,袁敏行也不好跪下認錯,期期艾艾的才要詢問阮氏的事情,榮寶兒抬頭,對著他笑著開口。

“敏行,你回來了?正好,今天有客人帶著孩子來做客,我已經見過了,小姑娘有些不好,在道爺院子裡診治呢,那個阮氏,我讓人在倒座裡招待她呢,若是你們說話不方便,就去書房或者客院都好!”榮寶兒簡單幾句,就讓袁敏行明白了大概,也表明了態度,還是信任他的,並沒有被阮氏迷惑了,袁敏行放了心,因為匆匆的進來,身上的衣服沒換,怕帶了髒東西,就沒親近孩子,直接去倒座提人,去書房裡‘談話’了。

晚上,袁敏行讓人送阮氏母女出了府,依舊回她自己家裡居住,阮氏因為清虛當面保證,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男孩,也不急著所謂的報仇了,反倒緊張要好好的保胎,為她的丈夫留下這個血脈。

“寶兒,阮氏的事,你想不想聽我說說?”讓元寶帶著仲寶,跟翠衣去外面曬太陽,袁敏行生怕這件事,在榮寶兒和榮高氏她們心裡,留下什麼陰影,趁著高盧氏也在,趕緊出聲準備解釋!

“你若是想說,那我就聽!”榮寶兒靠在榮高氏肩膀上,輕輕地回答。

“阮氏,其實應該叫做蘇阮氏,她的丈夫,是跟我一塊兒在陛下身邊做伴讀的蘇乾,當年蘇乾文章做得最好,真是辭藻華麗,文章錦繡,為人又機靈,陛下很喜歡他,可是誰都沒想到,一次意外驚馬,蘇乾雖然毫髮無損,一夜睡醒,竟然瘋了!”袁敏行說話的時候,沉浸在了悲痛當中,都沒有留意榮寶兒她們有什麼反應。

“真是可惜了!”榮高氏當年為榮寶兒擇婿,也曾留意過蘇乾,隱約記得他確實是個清秀文雅的孩子,再想想後來,也可惜的嘆了口氣!

“陛下宣召太醫,為蘇乾看過,說是家傳的,沒法醫治,只好送出宮,讓他回家好好將養,後來聽說他娶了姨娘家的表妹沖喜,漸漸的竟然有了好轉,可是聽聞我們幾個,在陛下身邊日漸被倚重,唯獨他,卻被陛下遺忘了,就日漸消沉下去,我曾去看過他,正碰見他瘋病發作,嘴裡反覆唸叨著,要名垂青史!半年前,蘇乾不知道受到什麼人挑唆,懷著替二皇子請封太子的奏摺,在宮門外死諫,等我知道的時候,他衣襟血濺當場,我領聖命,將他屍首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