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助,儘早找到殺害我兒的兇手,還高家一個清淨。”高老爺一身黑色裡衣,外面披了件大氅,雖說身上由內散發的霸氣無一絲衰退,但終究是老了,身體時感力不從心。
周有善長察言觀色,也精於與人交談,而趙小錢雖生性活潑,但是遇到高老爺這種人,說話都感覺困難。
“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還請高老爺放心,我們一定會查出兇手,斷不讓兇手逍遙法外!”他語氣十分堅定,雖然就目前而言案子撲朔迷離,難以抽絲剝繭找到關鍵點,但他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縱使再難,他也會將兇手繩之以法,絕不讓壞人逍遙法外、不讓國家律例傳成為一張廢紙。
聽周有這麼說,高老爺欣慰地點了點頭,抬頭的一瞬間,眼角的目光瞥見高文沅坐在一旁,旁若無人地喝茶,心中頓時怒火中燒。
他先是冷著臉問高文沅:“派你去做的事可做妥善?”
趙小錢坐在高文沅對面的椅子上,見父子二人關係劍拔弩張,不免有些迷惑。
高老爺好像並不待見高文沅,看兩人說話的語氣,以及對高彥彬、高宗凜的關心,差距一下就顯示出來了。
可能是習慣了這種不善的語氣,高文沅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只是他低著頭,這笑容看得不甚清楚。
他用中指和食指捏著茶蓋,輕輕碰著茶盞邊沿,手指修長有力,關節處隱隱泛白,看得出他在用力,只是沒有表露面上而已。
長睫輕顫,將那隱在好看的眼睛裡的情緒完完全全遮蓋。
許久,他似乎是沒了興趣,便將手中的茶杯輕放回桌上,抬起頭同高老爺講:“已吩咐妥當,僧人明日便來府上。”
高老爺見他這番散漫的模樣,心中更加惱火,憤憤罵了句:“你看你這混賬模樣,死的為何不是你?”
話一出口,屋內陷入一片死寂,只聽得外面寒風呼嘯,梅花紛落的細微聲。
屋內的氣氛火藥味十足,而火藥上的信子已經被點燃。
果然,高文沅沒有沉默,也沒有動怒,而是十分平靜地說道:“我若想死,誰人也不能讓我活,我若不想死,誰人也不能讓我死!”他語氣平淡,彷彿不知自己所說為何,面上仍是一副如水般的平靜,無絲毫波瀾。
停了停,他忽地笑了笑,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對高老爺說:“其實我挺幸運的,起碼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死法。”
這話顯然戳中了高老爺的痛點,在大罵了一聲“逆子”後,高老爺心頭一陣絞痛,扶著桌沿大口大口喘息。
高文沅像是沒有看到,也不像一般人一樣識趣離開,反而又在自己的原位坐下,伸手拿起桌上茶杯玩弄。
高彥彬本就容不得高文沅,見此時機,怎能不插幾句話?他指著高文沅怒罵:“如此狼心狗肺之人,算是我高家家門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