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彥彬罵完一句後,心中仍是憤懣不平,又狠狠罵了一句:“說不定大哥還是被你給害死得,殺人犯!!”

話罵完後,趙小錢跟周有安靜坐在椅子上,沒有接話。畢竟現在沒有證據證明高文沅殺害了高宗凜,但高彥彬僱兇殺人未遂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而且他也親口承認過此事。

真是可笑,無論高宗凜被誰所殺,最高興的不還是高彥彬嗎?

真的荒唐又可笑。

高文沅抿緊唇線,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半晌才抬起頭看向周有跟趙小錢,只是笑笑,並未想讓二人幫自己解釋。

趙小錢氣怒,尤其看不慣高彥彬的醜惡嘴臉。

她雙手抓緊座椅上的扶手,正要拍案而起為高文沅辯解時,卻見靜坐在自己對面的高文沅輕輕搖了搖頭。

他在提醒他們,不要打草驚蛇,畢竟成武還未找到。

周有噤聲,用胳膊輕輕戳了戳趙小錢,示意她冷靜行事。

趙小錢雖然氣憤,但還是沒有完全喪失理智,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見狀,高文沅又笑了笑,見自己一時間惹怒了兩人,便打算告辭而去。

他身形頎長,走至門口處擋住了大片光,屋內頓時暗了下來。

見他要走,高彥彬怎可能放輕易放過他,於是抄起手邊的茶杯朝門口扔去。

“閃開……”趙小錢驚呼,話沒說完,就見高文沅揮著手中未展開的扇子,將那茶杯擋開。

茶杯雖未砸在高文沅身上,但是碰到木門碎裂的殘片,有一兩塊劃傷了他的右手。

鮮血頓時在他手面上漫延看來像極了一朵鮮豔的紅梅,血順著手指留下,滴在他尤其喜愛的白袍上。

他將手舉到眼前,像是在欣賞手面上的鮮血,忽地暗笑一聲,轉頭看向坐在眼前座椅上的高老爺。

高老爺黑著臉,一句話不肯同高文沅講,甚至見他被高彥彬所傷也無甚表示。

他們真的是父子嗎?

為何父子間的親情如此冷淡,像是一塊化不開的寒冰,自始至終寒冷徹骨。

見高老爺毫不在意,高文沅心中一陣絞痛,竟扶著門哈哈大笑起來,也顧不得手上的傷。

他大笑著問高老爺:“既然如此討厭我,為何又讓我來到這世上?”

說是笑,然比哭還要痛心。

高老爺臉色鐵青,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抓著扶手,仍是一言不發。

“你說!你說啊!為什麼給我生命卻又如此折磨我?”高文沅咆哮問道,昔日裡溫潤公子的形象在此刻破滅,將心中隱藏的萬千不甘全部拿到明面上來。

他受夠了!

受夠了不被人重視,受夠了被人厭惡,受夠被親生父親唾棄!

他想要的只是高老爺的關心。

怎麼就這麼難。

還是他生來便不配擁有這些常人都伸手可得的東西。

看到眼前的情況,周有立即上前將高文沅拉回座位上,順帶給他檢查了一下傷口,所幸只是皮外傷,碎片並未進入肉裡。

抬頭見,他發現這位無慾無求的少爺竟然紅了眼眶,淚水在眼眶翻滾,卻遲遲不肯落下。

高老爺仍是沒有吱聲,倒是身旁的高文沅一副看戲的模樣。

周有恨不得當堂揭穿這虛偽小人。

屋內沉寂了一段時間,高老爺偶爾偏頭看向高文沅,不過還是什麼也不肯說,他雖已頭髮斑白、垂垂老矣,但是眼竟仍透著犀利。

明明是來查案的,不知怎麼就捲入了一場家庭紛爭,周有十個頭九個大,相當無奈。

“對了,高老爺,您所說請道士做法定在何時?”腦海中忽然想到此事,正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