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草原的寒冷呼嘯著灌入,帳外夜幕已經來臨,遙遠的天際成了一片深藍色,文宣正在病中,此時此刻我那麼想飛奔到你的身邊。
我望著景怡熾熱的眼說道:“後面的事情該怎麼做,要等文宣的身體徹底恢復在說,無論文宣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和他一起,絕不會因為我成為文宣的拖累。”
景怡幫我整理著衣衫,細長的眉卻捲曲起來,帶著淡淡的憂愁說道:“可是文宣哥哥會時刻都顧忌著姐姐,若是姐姐有不願意,那文宣哥哥肯定也不會提起,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習慣了隱忍。”
我拍著景怡的手說道:“這一點你放心,我不會將自己的意願表露出來,文宣的意願就是我的意願,不管前面的路怎麼樣,我都跟著他走!”
景怡的眼眸泛起一片淚光,我心中一動,這樣的女子何嘗不是和我一樣嗎?心中始終都記掛著一個人,無論怎麼樣都不肯講那個人從記憶裡抹去,可是有時候這樣的長情反而為成為另外一種辜負。
我輕輕的撫上景怡的大肚,感受著薄薄面板下的胎動,生命之初總有一股無法抗拒的溫柔力量讓人動容,我細聲的說道:“你一直都這麼牽掛著文宣,對阿努汗是不是……就像我之前牽掛著唐俊一樣……”
景怡溫柔一笑,恢復了之前臉上的平和,沉靜祥和的如同一潭秋水,細柔的手輕輕的撫著肚子說道:“我是牽掛著文宣哥哥,但是我和阿努汗之間也相互坦誠,他明白我對文宣哥哥的情誼經過這麼多年的淬鍊,最後雖然沒有在一起相伴終老,但是這樣的情誼已經沉澱的醇和如同多年的手足親人一般,只要兩人信任就沒有隔閡!我相信月姐姐和唐俊之間也是這樣,但是姐姐和文宣哥哥之間還少了一些坦誠。”
心裡一下覺愧疚,點點頭說道:“你比我做的好!我若是有你的這一半心思,就不會既辜負了唐俊,也傷了文宣!”
景怡幫我打起門簾笑著道:“姐姐不要這麼說,正如我一開始所講,唐俊他捨身救你絕不是為了讓你自怨自艾整日悲痛,他更想要的是你和文宣哥哥好好的活著!”說完手指了指遠處的一處氈房:“文宣哥哥等你久了,姐姐快去吧!”
因為烏珠山的原因北番的氣候跟賦都內的氣候相差甚遠,眼前的北番正值秋季。一到天黑便四野寂靜,今日的天氣應該還算晴朗,深藍天空如同穹廬一般罩著四野,星星點點的氈房和燈火如同散落的碎鑽與與天空裡的幾粒孤星凌亂點綴在天際和夜空之中。
翠綠了一個夏天的野草透支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漸漸顯示出枯敗的焦黃,入夜便下了露,鞋子在剛剛沒腳背的草叢裡穿行,沒幾下就被露水沾溼,生出一層冰涼。
草原的風從天邊吹來,帶著牛羊糞便的味道,吹的身上的衣衫招展如旗幟,就連鬢邊的流蘇都被吹亂,一下一下的拍打在臉上。
順著景怡所指的方向很快我找到了文宣所在的氈房,剛到門口就聽到韓叔的聲音傳來:“王爺藥已經涼了,溫度剛好老奴服侍你喝下吧!”韓叔的聲音帶著沙啞,他一個老者跟著我們奔波了這麼久,因為心裡懷中愧疚,拖著疲憊的身體還服侍在文宣一側。
而另外一道更為沙啞的聲音傳來,換做是旁人可能誰都聽不出來那是曾經的北郡王,曾經他的聲音清朗柔和中帶著穩沉就像清澈的湖水能見到沉澱的沙石一般。
似是萬般的疲憊,文宣說道:“我已經不是王爺了,藥你放著,你也去休息吧!”
“就算你不是王爺,老奴也要照顧你啊!”韓叔話淒涼帶著無奈。
我掀簾而進,韓叔看到我的那一下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露出寬慰的喜色。
“我也不是郡主了,你就叫我的名字吧!這裡有我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接過韓叔手中的藥碗說道。
這兩日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