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更見蒼老,就連背都駝了下去,看到他轉身而去的背影,幾縷白髮凌亂的飄在枯瘦的面頰旁,一陣心酸。
而此刻躺在獸皮鋪成的軟塌上更讓我揪心。短短的幾天時間裡,漆黑如墨的頭髮失去了光澤就跟草原上即將枯敗的草一樣,清俊的臉迅速的枯瘦下去,還有幾道擦傷如同被獸爪抓過一樣,觸目驚心的盤在他本是俊俏的臉上。因為連續的高熱身體脫水嚴重,沒有血色的嘴唇龜裂起了殼。
一路的逃亡身上更是布著多道傷口,胸口上,腿上,肩上!有些地方血已經滲透出來,如同一團一團刺目的火焰灼的我眼睛生疼,而這樣的疼痛迅速的蔓延到心口上。那個曾經飄逸俊秀的文宣一下變成像是受盡折磨的犯人一般。
“我來了!”我伏在榻邊上,緊緊的抓住文宣的手,這短短的一天像是闊別多年一般,話未說完淚已經先滾了出來。
文宣顫抖的抬起手幫我撫去腮邊的淚沙啞著聲音說道:“月兒別哭!這幾天流的淚太多了!不要在哭了!”
“為什麼不肯吃藥?”我握住他的手低聲問道。
文宣卻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不肯再多說一句話,正如景怡所說文宣這一路來不僅僅是單純的身體上的傷。向來重情重義的他歷經親人背叛追殺,已經如同掏心挖肺一般受了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