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這乾屍不會是二叔店裡的客戶吧。
再仔細一看,我發現乾屍腦袋邊上擺著一個黃布包裹,方方正正的,跟個飯盒一樣。
二叔讓我來這,就是要取一個黃布包裹。
說是讓我爬上房梁,一過十二點便能看到包裹。難不成就是棺材裡這個?怪不得說十二點以後就能看到包裹,看來二叔是料到下面的人妖會在這時推棺材板出來。
這也太坑了吧,包裹竟然在棺材裡和乾屍擺在一起?還有個人鬼莫測雌雄難辨的人妖守著?稍微換個膽小點的還不得嚇死。
可是我該怎麼拿到這包裹呢?難不成下去跟人妖商量一下?就說我是收破爛的,問他有沒有用不上的包裹?
這也不靠譜啊,這傢伙和乾屍住在一起,手裡還提把刀,怎麼看都不像善茬,萬一是什麼雨夜屠夫,我還不得被剁成包子餡兒給吃了。
我在樑上一籌莫展,他在下面叫的挺歡。
“寶寶餓了,寶寶要吃東西……”跟個話癆似得,就重複這一句。
這時候,我背上突然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就像有人在我背上緩慢的倒水,我下意識就伸手去摸,這一摸抓到個冰涼涼軟綿綿的東西。拽到眼前一看,竟然是一條紅脖子,正吐著蛇芯子,昂著腦袋看我。
紅脖子是俗稱,學名叫紅脖頸槽蛇,我們這兒特長見,這種蛇毒性不深,但醫學上還沒研究出抗毒血清,一旦被咬就流血不止,如果不及時處理還會導致腎衰竭。我上小學時,老師就專門教導過,千萬別碰這種蛇。
我是吃了一驚,差點叫出來,手一抖就把紅脖子丟了下去。
要巧不巧,這蛇正好落在那黃布包裹上,或許是受了驚嚇,身子一縮盤成了圈,腦袋直愣愣昂了起來,做出一副要攻擊的模樣。
就見那人妖突然之間像是發瘋了一般,嘴裡叫著“寶寶害怕,寶寶害怕……”,伸手就把那蛇給拽了出來,直接把蛇往嘴裡塞。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那人妖一邊把紅脖子往嘴裡塞,一邊咀嚼,發出一陣“咯吱咯吱”的嚼骨頭聲,一整條蛇,幾秒的時間裡,被吃的只剩下條尾巴,尾巴還在不停的擺動,被他攥緊在手裡,懸在黃布包裹上方,蛇血一滴一滴從上面落下,滴在包裹上。
他“咯咯咯咯”得意地笑了起來,笑聲尖銳的跟摩擦繡鐵皮一樣,然後又自言自語道,“寶寶喜歡吃,寶寶還要吃,”說罷,把蛇尾巴塞進嘴裡,“嘎吱嘎吱”嚼著,突然一轉身,提著刀朝著廟外跑去了。
我看的頭皮發麻,心說你怕個卵子啊,你也太生猛了,一條紅脖子,就這麼給生吃了。你他孃的還是人麼?野人也不能這麼吃東西。
這一幕讓我堅定了一個信念絕對不能讓他發現我。
我聽他的腳步走遠,可能是去找吃的了,就慢慢從樑上爬下來,雞蛋筐被我藏在門後,我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雞蛋筐提在手上。
二叔說過,有危險就往地上扔個雞蛋,雖然不知道能管什麼用,但是有備無患。
趁著人妖出去找食,我準備拿了包裹立刻撤退。
小心翼翼挪到棺材前,對著裡面的乾屍拜了拜,我伸手去取包裹,誰知道剛摸到包裹上,就聽見廟外傳來一聲淒厲的嘶吼,“寶寶,寶寶害怕……”然後就是呼呼的破風聲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我嚇得一個哆嗦,差點坐在地上,忙把手縮回來,正準備跑,廟門處已經有黑影閃入,那人妖竟然回來了,慌亂中,我身子一縮,藏在了棺材下面。
手裡的氧氣罩緊緊扣在嘴上,生怕露出一絲呼吸,我一直都在儘量保持這個姿勢,二叔交代過絕對不能露出呼吸,我不明白為何要這樣,但只能這麼做。就見那人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彷彿在觀瞧一般,然後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