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回憶起往事,顧忠伯臉上也帶上了淺淺的笑容,看著已經消瘦得不成人形的方氏,語氣輕柔:“我當然記得,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好不容易才給你搶了一籠包子回來,結果到家的時候發現你已經吃上了,當時我就在想,我到底是為什麼要去買這籠包子呢。”
方氏吃吃的笑了起來,順著顧忠伯的話頭繼續往下說,或許是睡了許久的緣故,她的精神頭看起來還不錯,回憶著往事絮絮叨叨了大半個時辰,最後還是顧忠伯止了話頭她才沒再繼續回憶而是笑呵呵的說道:
“夫君,再讓我說最後一句吧,再不說我怕就沒有機會說了。夫君,你不用安慰我,我的身體我自個兒知道,從前,我做了許多錯事,傷害了許多人,如果可以的話,夫君替我同顧清說聲對不起吧。這輩子,我終究是欠了他的。”
顧忠伯沉默了許久才重重的點了點頭。
方氏滿意的笑了。
當天晚上顧忠伯就去了顧清的院子,將方氏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了顧清,顧清聽後沉默了許久才道:
“這個世界上任何錯事都不是簡簡單單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的,我永遠不會也不能原諒她,但父親可以轉告她,等她死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顧清不知道顧忠伯有沒有把這句話轉達給方氏,但在三天後,入冬的第一天,方氏去了,據說她走的時候臉上帶著安詳的笑容。
想必對她來說,死亡才是解脫吧。
在這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裡,顧家接連死了三人,顧府的門前又掛起了白帆,舉目望去,滿府內皆為素縞。
而在南朝歷十一月初七這天朝堂上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剛年過半百的顧相大人正式致仕,而他僅剩的唯一的兒子顧清也正式入仕,任詹事府少詹事一職。
這天,顧清剛忙完事務歸家,許久未曾出過院門的顧忠伯將他喊到了自己院子裡,父子二人對飲了幾杯後顧忠伯才慢悠悠的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