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反應過來後,頓時無比激動地站了起來,朝尤明陽深深作了個揖,因為太過激動,忍不住有些結巴道:“在下……在下見過南山居士、尤大郎君、江總兵。在下從沒想過,有朝一日竟能……竟能有幸親眼見到南山居士……”

他雖然見過江嘯,但江嘯今天穿的是一身墨色常服,因為在尤明陽身邊,他特意收斂了自己的氣場,是以方才在樓下的匆匆一瞥,沒有讓孟夫子察覺到江嘯的存在。

而且……江總兵竟然是南山居士的親外孫!這件事他也是頭一回知道。

他立刻便明白,陳夫子為什麼說,他的事與他們說更合適了。

尤明陽在外不喜歡擺架子,擼了擼鬍鬚道:“孟夫子不必如此拘謹,老夫今日在這裡,也不過是一個來幫自家不省心的曾外孫解開心結的普通老者罷了。孟夫子請坐,有什麼事情,與我們說便是。”

幾人這才陸續坐了下來。

孟夫子穩定了一下情緒,才嗓音微啞道:“在下今日來找陳夫子,其實是為了在下的摯友,同時也是先前在私塾裡當夫子的羅夫子。”

羅夫子?

雲霜立刻道:“可是梁小郎君提過的,那個名為天一的羅夫子?”

孟夫子看了雲霜一眼,他是雲伊雲尹的夫子,自是知道雲霜和江嘯間的關係,她此時也在這裡,他也不奇怪,點了點頭,沉聲道:“對,天一是羅夫子的字,我們……是許多年的好友了。這回鄉試,他發揮很好,考取了夏州的解元。

天一對這次的會試十分看重,他家裡條件不錯,供得起他上京會考,因此在大半個月前,他便離開了私塾,上京趕考去了。”

會試通常在三月份舉行,有些家境殷實計程車子,確實會提前幾個月去到明京,先適應在明京的生活,運氣好的話,也許還能得到貴人的提攜。

尤也立刻預感到了什麼,眸色微微一沉,道:“可是,這位羅郎君到了明京後,出了什麼事了?”

孟夫子沉默片刻,沉痛道:“具體情況,在下不怎麼清楚,只是,在下今天早上,收到了一封天一從京城寄回來的信,信上寫的內容顯示,天一……確實很可能出事了。”

這就是他這次匆匆進城,找陳夫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