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來到了臘月三九。

這是四九城最冷的幾天。

秦淮茹在三間房雙職工宿舍住得挺好。

自已的工作接的是賈家的班。

受了人家的恩惠,理應回報。

再也不敢讓天下人覺得自已佔了便宜,成了吸別人血的那個人。

工資全還給了賈家,津貼下個月也該到了。

廠裡吃住自已也不添東西,心裡敞亮,面子上也是水嫩水嫩的。

頗有美麗不可方物的趕腳。

這天傍晚,入冬的天氣降溫,寒氣凝重。

廠裡大廣播喇叭報溫度是零下10度。

秦淮茹早早就承諾自已要凍死在最冷的那一天。

雖然現在的日子不造孽了,但自已說的話得做數。

秦淮茹把自已打扮的蓬頭垢面些,也好去大橋洞過夜。

還帶了酒,把自已灌醉,凍死時沒有痛苦。

把意難平還給天下人,也讓夢裡的電視劇不灰突突的。

橋洞裡頭,找了個地兒,一屁股坐下,開啟酒壺,咕嘟咕嘟往嘴裡灌。

酒辣,心苦。

一切聽天由命吧。

叮!系統破天荒地獎勵了秦淮茹一枝白梅。

秦淮茹點點頭,將白梅花抱在懷裡。

漸漸酒勁上頭,秦淮茹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

就在這迷迷糊糊之際,感覺到一股溫熱靠近,緊接著,一個瘦弱的身軀貼了上來,緊緊摟住了她。

急促的喘息……

秦淮茹猛地一激靈,定睛一看,原來是個小白臉。

樣貌極其俊,嘴唇凍得發紫,正哆哆嗦嗦地靠著她取暖。

“你……你誰呀?”秦淮茹推了推他,戒備的問。

小白臉抬頭,露出一抹苦笑,“我姓駱,感冒了,凍得慌,就……就靠著你暖和暖和。”

秦淮茹一聽,心裡頭驚氣消散了幾分。

這年頭,誰不是苦哈哈地活著?

她嘆了口氣。

“哎,你這是……”

秦淮茹話沒說完,就瞧見了小白臉那燒得通紅的臉,心裡頭一軟,“你這是病了吧?”

小白臉虛弱地應了一聲,聲音細若蚊蚋:“我從南邊來,想找活兒幹,沒想到這京城的冬天這麼冷,一下就病倒了。”

秦淮茹嘆了口氣,同是天涯淪落人,她哪還能見死不救。

秦淮茹一出橋洞迎了風,風一打,把胃裡的酒吐了個乾淨。

攙扶著小駱,一步一趔趄地回到了她的小宿舍。

這裡面除了一張舊木床和一張破桌子外,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傢俱。

倒是摞了厚厚的被子。

秦淮茹怕冷,就喜歡攢棉被。

秦淮茹讓小駱躺在床上,自已則翻箱倒櫃地找藥。

藥箱裡,除了一些常用的跌打損傷藥外,還有幾包從老中醫那裡求來的感冒藥——“銀翹解毒丸”。

這藥雖然便宜,但對風寒感冒引起的發熱、頭痛卻頗有療效。

“來,吃下這藥,會好些。”

秦淮茹用溫水化開了一粒銀翹解毒丸,遞到小駱嘴邊。

小駱感激地接過,艱難地嚥了下去。

“謝謝,大姐。”

秦淮茹微微一笑,說:“別客氣,出門在外,誰都有個難處。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燒點熱水。”

說著,秦淮茹便忙活起來,不一會兒,一杯熱水便端到了小駱面前。

整個晚上,秦淮茹都守著,直到後半夜才在地鋪上睡著了。

第2天,日上三竿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