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衚衕口一露頭,好傢伙,許大茂手裡攥著塊板磚,跟守株待兔似的,就等傻柱呢。

“傻柱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兒個這板磚,你是挨也得挨,不挨也得挨!”

秦淮茹好不容易從外頭回來一趟,本想著家裡頭能清靜會兒。

誰承想,一進衚衕就是一出。

“嘿嘿。”

傻柱吃軟不吃硬的主兒。

眼瞅著許大茂那架勢,心裡頭能服氣?那就是個孫子。

四下裡一尋摸,就想撿塊磚頭回敬回去。

轉頭就看見秦淮茹了。

秦淮茹紅紗巾圍頸,頭髮打卷放蓬鬆。

“唉,你倆幹嘛呢?就這?”

秦淮茹非常藐視板磚,她更喜歡鐵的,她空間就有一把鐵鍬。

這倆粗老爺們緩過神來。

“你趕巧了,可得給我做個見證,明擺著他許大茂先動的手,到時候可別說我傻柱欺負人,缺胳膊少腿兒的往我身上賴。”

“別嚷嚷,有話好好說。”秦淮茹中間打圓場。

許大茂酸著臉,急吼吼地嚷道:“就這孫子,誣陷我偷人!”

傻柱一聽樂了,噗嗤笑出姨爹感:“你是沒見著那場面,許大茂跟你表妹在涼亭那個,被人發現。那個追呀,我就伸出一隻腳,他就來個狗啃屎。你說,磕磣不磕磣?”

許大茂一聽這話,火苗子噌一下子竄到腦門兒,抄起半頭磚就要往上招呼。

秦淮茹竄到倆人中間,給攔了下來。

“還有京茹的事?行了,我說你們倆有完沒完。要打也行,咱往衚衕那頭兒挪挪,別在這兒門口兒動手,回頭一開門兒,滿眼紅,多不吉利!”

傻柱邊擺手邊說:“得嘞,秦姐都開口了,咱今兒個就圖個和氣生財,不鬧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不能因為咱們這點破事兒給攪了。”

許大茂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主兒,心裡頭也明鏡兒似的,知道這架真要打起來,自已也不見得能討什麼好。

於是,藉著秦淮茹給的臺階,順勢就下了:“行嘞,看在秦姐的面子上,今兒個我就大人有大量,饒了你這一遭。”

說完,還故意拍了拍手上的灰,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模樣。

秦淮茹腦子嗡嗡的,真夠鬧騰的。

這時衚衕深處傳來——

“媽媽,媽媽!”

叫得心都化了,槐花兒跟小當,小兔子似的竄了出來,一臉兒的歡喜勁兒。

秦淮茹心裡不是個滋味。

想讓她們甭叫媽了,可這話兒卡在嗓子眼兒,愣是吐不出來。

本想著給這倆孩子扇兩個嘴巴子。

給天下人出氣。

也下不去手。

倆孩子小,嫩豆腐樣。

短短的一瞬間,秦淮茹腦子裡轉了又轉。

長嘆一聲,恨自已還是手軟。

哎,怪就怪她們歲數小,但凡大幾歲,少不了挨頓揍。

倆孩子倒是不含糊,一左一右,跟小喜鵲似的圍著秦淮茹轉,摟著她的脖子,那叫一個親熱。

這也難怪,畢竟分開了這麼些日子。

秦淮茹伸手輕輕撫摸著倆孩子的頭,眼神裡滿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