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進家門,也沒落座。

把孩子都趕出去,讓他們玩兒去。

看到賈氏愛搭不理,自已也心累,直接開門見山說:“媽,我跟您說個事兒!”

賈氏疑惑地看著秦淮茹,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秦淮茹接著說道:“棒梗他們三個孩子有津貼呢,好不容易爭取到的。”

賈氏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驚喜地問道:“真的?那能有多少啊?”

秦淮茹皺著眉頭說:“差不多有30塊呢,現在沒了。”

賈氏聽了這話,嚇得臉色都變白了,連忙拉住秦淮茹的手,焦急地問:“怎麼回事兒啊?你快給我說清楚!”

秦淮茹嘆了口氣,解釋道:“鬧騰的唄。”

賈氏聽完,氣得直跺腳,罵道:“哪個殺千刀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告訴我,我去找她去。”

秦淮茹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還有誰,你唄。”

“啊?”

賈氏聽了,心慌了,說話都開始哆嗦起來:“這……這可能?我不會幹這種事!”

“媽,今天廠長找到我,說你去鬧,結果把津貼給停了,本來下個月就給發的。30塊錢啊。”

賈氏嘴直打標,“那……那怎麼辦……”

“你別急,我把津貼要回來了,但你千萬別再去鬧了。明年開春,我想換到招待所工作,報了一個宿舍,方便晚上值班用。”

賈氏點點頭,拉著秦淮茹的手,叮囑道:“好好好,我聽你的……”

秦淮茹說了自已感冒,怕傳染。

賈氏也怕。

三個孩子,只要一個孩子感冒,另兩個孩子都得過上。

“沒事,孩子都放假了。棒梗也能做飯,倒尿盆。”

賈氏態度大變臉,一臉的和藹。

“別到外面說家的事,說了,津貼就沒了。”

秦淮茹的意思是,一致對外。

賈氏這回聽了。

心裡樂不得的,她合計著,肯定是自已兒媳婦在外邊有大能力,有大交往。

是廠領導紅人,才得了這麼大的天上餡餅。

她又不傻,不會再去罵兒媳婦了。

有錢了,戾氣全沒了。

至少現在是這樣。

秦淮茹剛邁出木門,眼前的一幕讓她心頭一緊——三個孩子,棒梗、槐花、小當,齊刷刷地站在院子裡,身影小小的。

“媽,住家吧。”

槐花和小當也緊跟著哥哥,淚眼婆娑,小小的手緊緊抓著衣角。

秦淮茹的心被針紮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女人想一下子狠起心來是個功夫,不容易的事。

“媽好了就回來……”秦淮茹站遠了幾步,“媽有媽的難處,媽答應你們,感冒好了就回來。”

這時,槐花從口袋裡摸索出一枚五分錢的硬幣,小心翼翼地遞到秦淮茹手中,聲音細若蚊蚋……

“媽媽,這是我和小當攢了好久的,給你去看電影吧,可好看了,你看了心情就會好起來的。”

秦淮茹接過那枚五分錢笑了笑,毅然轉身……

而屋內,賈張氏躲在窗簾後,透過縫隙看著這一切。

她的臉上交織著複雜的情緒,既有對自已的,也有對孫子孫女們的心疼與無奈。

那個時代沒有誰有自主人格。

一個窮字,吃不飽,讓人很為難。

秦淮茹在盡力,在天下人強大的糾偏下,在艱難選擇。

就這樣沒有錢的秦淮茹,一直窩在宿舍。

熬到感冒徹底好,才在四合院露面。

與孩子們一起吃了年夜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