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心臟被做成了養煞的引子。"

二狗盯著地上的桃木釘,突然想起三歲那年,林九從他襁褓裡翻出的半塊玉佩,背面刻著的正是 "張" 字。他鼓起勇氣開口:"師父,我是不是天生就能看見鬼?"

林九蹲下身,指尖劃過二狗腕上的三清鈴:"你娘懷你的時候,遇見過百鬼抬棺的異象。你出生在冬至子時,正是陰極生煞的時辰,棺木成了你的本命卦象,所以能看見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回憶如潮水般湧來。二狗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等你看見戴三清鈴的道長,就把玉佩交給他...... 他能帶你去該去的地方。" 當時他不懂,現在才明白,那個 "該去的地方",正是充滿詭影的青溪鎮,而他的使命,從出生那一刻就註定了。

"那李嫂子說的虎娃......" 二狗望向廟門,"真的在城隍廟後巷嗎?"

林九點頭,引魂燈的光芒指向東方:"血河教用孩子的哭聲引魂,虎娃的生辰八字屬陽,能幫他們開啟黃泉路。" 他突然按住二狗的肩膀,"但記住,陰陽眼不是詛咒,是讓你看清真相的鑰匙。那些被剜心的姑娘,那些被迫配陰婚的婦人,她們的冤魂需要你幫她們說話。"

破廟的夜風突然變了味道,帶著濃重的屍油味。二狗看見廟牆上浮現出血字:"七月十五,雙魚歸位,陰眼獻祭,血河滔滔。" 這是血河教的詛咒,與前兩章義莊密室殘卷上的文字如出一轍。

"跟我來。" 林九站起身,從硃砂盒裡取出道鎮魂符,"今晚去城隍廟,你要用陰陽眼找出虎娃的位置,還要 ——"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二狗胸前的玉佩上,"還要確認,蘇姑娘是不是真的來了。"

提到 "蘇姑娘",二狗想起三天前在戲班看見的旦角。她總撐著油紙傘,眼尾的硃砂痣像朵開敗的紅梅,每次經過他身邊,玉佩都會輕輕發燙。現在想來,那不是普通的發燙,而是玉佩在呼應某種力量 —— 陰眼的力量。

城隍廟的角門虛掩著,門縫裡透出詭異的紅光。二狗跟著林九摸進去,看見香案上擺著七個泥人,每個泥人胸前都貼著庚帖,正是鎮上未出閣的少女。最中央的泥人穿著紅衣,心口插著桃木釘,釘頭刻著 "李翠翠" 三個字。

"嗚哇 ——"

嬰兒的啼哭從神像後傳來,二狗的玉佩突然飛起,指向神像底座的暗格。他壯著膽子推開石磚,看見個裹在破布裡的男嬰,襁褓上繡著半朵並蒂蓮 —— 正是李翠翠生前最愛繡的花樣。

"找到了!" 二狗抱起虎娃,卻發現孩子的手心裡刻著北斗星圖,每顆星子中央都有個針眼大的血點,與前兩章死者身上的印記一模一樣。林九的臉色沉下來,用硃砂在虎娃眉心畫了道隱息符,哭聲戛然而止。

"師父,泥人......" 二狗指著香案,看見七個泥人正在緩緩轉頭,空洞的眼窩對著他,"它們在動!"

林九甩出三清鈴,鈴音震碎泥人胸口的庚帖,露出底下刻著的血河教咒文:"七星連煞,血河將至,陰眼雙魚,永鎮黃泉。" 這正是百年前血祭陰婚的咒語,與大綱中提到的 "五行陰器" 復活術息息相關。

"帶虎娃回破廟。" 林九抽出桃木劍,劍身上的雷擊紋亮起,"我去戲班找蘇姑娘,她的陰眼能看見泥人裡的冤魂。"

二狗抱著虎娃轉身,卻在這時,城隍廟的長明燈突然熄滅。他聽見身後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響,回頭看見林九的道袍被什麼東西抓住,露出的小臂上有道舊疤 —— 正是三年前為救他被殭屍抓的傷。

"走!" 林九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痛苦,二狗看見他指尖掐著劍訣,卻遲遲沒有落下,"別回頭!"

黑暗中,二狗感覺有冰涼的手指劃過他的後頸,胸前的玉佩突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