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筠懵了一瞬，沒反應過來身子就立刻被他拖了下去，兩個人連滾帶爬的跌進了河流，噗通一聲巨大水響，岸邊立刻有人驚叫起來，不多時就聚集了一大片圍觀的弟子。
燕筠突遭飛來橫禍，措不及防嗆了一大口水。溪水雖不深，但燕筠畢竟年歲還小，也沒什麼水性，在水裡跌倒了就爬不起來，只能手腳並用的胡亂撲騰。
他喉嚨被冰涼刺骨的溪水嗆的難受，眼前因為缺氧而漸漸模糊起來，他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忽然，一隻手從水面伸下來，一把拽住了他，把他拎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嗆在喉嚨的那口氣終於上來了，燕筠立刻咳了個死去活來。陸秋回懸空浮在溪面，一手拎著燕筠，一手抓著那腳滑的小弟子——已經暈的不省人事了。
燕筠順過那口氣，這才感覺到冷。陸秋回拎著他們回到了岸邊，燕筠被冷風一激，打了一個大噴嚏。
忽然他眼前一藍，有什麼東西兜頭蓋在了他頭上。
這衣物製作精良，有一股淡淡的檀香，不用問也知道是誰的，燕筠一怔，掀開衣服的一條縫看過去，果然見陸秋回現在只穿了一身白色裡衣。
“你們幾個，帶他回山吧。”陸秋回吩咐道：“替他換身衣服，夜裡涼，晚上加厚一層被子。”
和那個弟子同住的人連聲應了。陸秋迴向著他們點了點頭，拎起了燕筠。
“？”燕筠猝然被他拎起來，不知道他要幹啥。就聽陸秋回說：“我送你回十四山。”
“不用。”
燕筠掙開了他，站到了一邊。
“我自己也可以回去。”
陸秋回皺起了眉頭：“這麼冷的天，你渾身都溼透了，怎麼自己回去？”
“我能回去。”燕筠硬邦邦的對著陸秋回行了一禮：“勞煩大師兄掛念，我先走了。”說完，他乾脆利落的轉身就走，只留給了陸秋回一個背影。
陸秋回想叫住他，張開了嘴，半響，卻只嘆了一口氣。
真犟。
他看著燕筠瘦弱的，小小的身形，複雜的想。
燕筠一路滴著水回了十四山。
好在，武場離十四山並不算的上太遠，燕筠渾身溼透了，深冬的冷風一吹，抗凍如他，也不由得打了好幾個噴嚏。
一輪明月高懸於天穹，幾顆碎星零丁散在它周際。燕筠上了十四山，踏進山頭時，卻剛好碰上了李懷霜。
李懷霜一見著他，神色先是一愣，緊接著，便皺起了一雙長眉。
已到夜色了，李懷霜卻穿著一身純白道袍，衣襬處細細用暗紋繡著長崤劍紋，像是要出門去。燕筠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碰上他，叫了一聲：“師父。”
李懷霜卻沒接他的話，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知道他是指的自己渾身溼透的事，燕筠省去了被弟子拽下水的事，只囁嚅道：“……掉進水裡了。”
清風吹過，朗月稀星，十四山的梅花盡數開了，即使是在昏暗的夜色裡也能看得到那一叢傲然的白，四周飄著一股冷冽而淡的梅花香，燕筠……燕筠打了一個大噴嚏。
李懷霜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回屋吧，去換身衣服。”
燕筠應了一聲，頓了頓，看了一眼李懷霜的神色，還是壯著膽子問了一句：“……師父，您要出門嗎？”
李懷霜點了點頭。
“那您……什麼時候回來。”
“十日。”
這麼久。燕筠有些小小的意外，但也沒敢多問。
忽然，燕筠猛地想起來什麼似的，有些手忙腳亂的翻開了自己的書袋。
書袋裡的書盡數溼了，扉頁被泡的發脹，這倒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