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睡嗎?”

丁春桃瞅了瞅牆上的時鐘:8點半。

她眯起眼睛,笑著說道,

“時間還早,週末就讓她多睡會吧。”

林風吟蹙眉說道,

“不早了,再晚點,早餐該涼了。”

丁春桃難以置信地盯著他,這小子修仙修得打通任督二脈了?簡直脫胎換骨,換了一個人似的。平時經常睡到下午的主兒,竟然覺得8點半,晚?!

林風吟遲疑幾秒,又說道,

“要不您去叫她起床吧,再不起床,這紅豆粥該漿糊了。”

丁春桃摸了摸碗底,

“我看這粥還挺燙乎呢,一時半會涼不了。”

林風吟拿筷子戳了戳煎雞蛋,

“都說蛋黃流心才好吃,我今天專門煎了溏心蛋,您說再過過,這蛋黃會不會凝固?”

丁春桃瞅了一眼盤中黑乎乎的煎雞蛋,

“這雞蛋焦了巴幾的,那蛋黃心流不出來。”

林風吟臉色微微一沉,又戳了戳三明治,

“這三明治,中間夾的可是法國大廚御用的火腿。這種火腿,特怕涼,涼了就,就塞牙。”

丁春桃撇撇嘴,

“是火腿,又不是活豬,怕什麼涼啊。”

林風吟的臉色愈發陰沉,眼神卷著不耐情緒,

“您到底去不去!”

終於,在林風吟一半脅迫一半催促的目光注視下,丁春桃嘟嘟囔囔地走上樓去了。

突然,樓上傳來丁春桃的尖叫聲,

“怎麼這麼燙!”

下一秒,林風吟就乾坤挪移到了莊盈盈床前。

只見她閉目靜靜躺在床上,小臉紅撲撲的,整個人看起來都蔫巴了,像一株枯萎的植物。

他伸出手掌,輕輕蓋在她額頭上,瞬間感覺燙手得很,看樣子得有40度了。

“她這樣子必須馬上送醫院。這樣吧,您扶著,我來揹她。”說完,他在前面蹲了下來。

在丁春桃的幫助下,莊盈盈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了他背上,接著被他轉移到樓下,塞進了勞斯萊斯里。

她的頭暈暈沉沉的,想說話卻說不出話,胳膊軟軟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伴隨著他的走動輕輕盪漾。她感到他的背彷彿大山一般厚重而結實,靠在上面特別舒服、特別有安全感,和小時候爸爸的背一樣。

白色勞斯萊斯,風馳電掣般向醫院疾馳而去。

……

莊盈盈吃了藥,睡著了。

林風吟坐在床前,小心翼翼地給她掖了掖被子,將她纖細白皙的胳膊塞了回去。

她臉上的病態紅褪去些許,長眸安靜地閉著,鴉羽般的睫毛覆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不一會兒,伴隨著她均勻綿長的呼吸聲,他也倚靠著床,逐漸沉沉睡去。

窗外,月光皎潔,萬籟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