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微明,霞光四溢。

林風吟迷迷糊糊伸了個懶腰,然後慢慢睜開眼睛。

陽光從窗戶透射進來,打在房間的牆壁上,增添了一份淡淡的暖色。

這時,他聞到一股淡淡的陌生的清香,宛如清晨的露珠,清新而迷人。

他下意識地嗅了幾下鼻子,然後目光循著香氣來源,望向攥在手裡的被子。

這被子,粉嘟嘟的,軟綿綿的,上面開滿了細細碎碎的黃色小花,帶著少女的體香,此時正蓋在他的身上。

這時,耳畔傳來莊盈盈的聲音,

“醒了?”

這般輕輕柔柔的聲音卻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只覺得脊樑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他不敢睜開眼睛,生怕被她發現自已已經醒來,於是兩眼一閉決定繼續裝睡。但是他的心跳卻愈發加快,彷彿要跳出胸膛一樣。

莊盈盈的聲音再次傳來:“還準備賴在我床上多久?”

他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彷彿自已做了什麼不道德的事似的。他知道自已再也裝不下去了,於是從床上一躍而起,結結巴巴道,

“我,我怎麼睡到你床上去了?”

莊盈盈從書桌前轉過身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我搬的。”

林風吟:“???”

林風吟:“!!!”

他雙眸驚恐地瞪大,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那三個詭異的大字——

“我搬的。”

“我搬的。”

“我搬的。”

……

他的大腦不受控制地腦補了很多顏色和圖案的畫面,臉色漸漸黑成了炭。

他好想扒開她的嘴,讓她一口氣把話說個清楚,而不是用這三個字打發他的好奇心和求知慾。

他強忍住內心的波濤洶湧,表情波瀾不驚地問道,

“哦?有這個必要?”

莊盈盈忽閃著眼睛,點點頭,

“我覺得,確有必要。”

林風吟:“……”

林風吟:“…………”

他覺得自已馬上就要被好奇心折磨致死了,連咽兩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裡發乾似的。

平復幾秒,他再次追問道,

“昨晚,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吧?”

剛說完,他的臉即刻紅到了耳朵根。他緊張地等待著她的答案,彷彿瀕死的犯人等待法官的最終宣判。

莊盈盈仰著頭思考半天,然後徐徐說道,

“打呼嚕算不算?你那呼嚕聲,簡直了,跟哮喘發作一個樣!”

林風吟的臉白一陣紅一陣,他眉峰輕蹙,嗓音卷著怒意道,

“不愛聽,就別聽!”

正在這時,丁春桃推門走了進來,

“喲,風吟醒了?”

林風吟眼神遊離,滿臉漲紅,雙手緊張地交握,半天才從嗓子裡擠出一個“嗯”字。

這要是被丁老妖發現他不但醒了,而且是從女孩子的床上醒的,那他不如拿塊豆腐撞死算了。

好在丁春桃沒發現他的異樣,她一邊整理著床鋪,一邊說道,

“你這孩子,怎麼不多睡會。照顧盈盈一整晚,累得趴在床邊睡著了。我一早過來,和盈盈一起把你搬到床上,好讓你睡個安穩覺。結果你倒好,這麼快就醒了!”

林風吟:“???”

林風吟:“……”

丁春桃收拾完,扭頭對他們二人說道,

“不早了,趕緊下樓吃飯。都趕緊的,別磨嘰啊。”

莊盈盈甜甜地回道,

“姥姥,我做完這道題就馬上下去。保證不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