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昆單膝跪地,將孩子摟在身前。

隨後一手握拳頂在那孩子肚臍上方,另一手握住握拳手。

只見他兩手向上向內,連續用力衝擊了幾次,那孩子就將玻璃彈珠咳了出來,隨後更是哇哇大哭。

孩子的娘連忙接過孩子,孩子他爹更是要給曹昆跪下。

“大哥,大嫂,你們先別忙著謝我,先帶孩子去醫院。”

“為啥呀?這不都吐出來了嗎?”

孩子娘有些不解,玻璃彈珠已經吐出來,孩子不就沒事了麼。

“我剛剛救人的時候,用力一定是要猛,不然異物排不出來。”

“但他還是個孩子,骨骼發育得還不夠,所以有可能剛剛弄傷了他的肋骨,所以我建議你們還是去醫院再檢查一下。”

看著千恩萬謝帶孩子離去的夫妻倆,曹昆有些感慨。

海姆立克急救法,確實該普及一下了啊!

“曹大夫,沒想到我這最後一天上班,還讓我開了眼了。”

老王大夫居然向著曹昆,深深鞠了一躬。

“王大夫,您這是要折煞我嗎?我可當不起您如此大禮啊!”

“曹大夫,你當得起!”老王大夫頭髮都白完了,但中氣十足的說道。

“如果在我職業生涯的最後一天,看著這個孩子死在我眼前,我恐怕以後天天都睡不安穩。”

“這次我算是真的知道,達者為先的道理。”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曹昆也就坦然受了一禮。王大夫到點之後就下班回家,送晚飯姍姍來遲的香秀甚至都沒能道個別。

雖說老王大夫家只是住隔壁村,但以後遇見的機會只怕也不多了。

昨晚舟車勞頓,加上被長貴拉著早睡,連個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沒來得及買。

正好香秀來了,替他值一會兒班。曹昆去對面食雜店,想著買點牙膏牙刷毛巾衛生紙啥的。

還沒進門,就聽見了謝大腳的聲音。

“主任,我看你這兩天好像有啥心事啊?”

長貴也不知道是在抽菸開始做什麼,反正嘴裡含含糊糊的,嘆了口氣。

“心事?哎呀,那正經是有新鮮事兒!”

“啥事兒啊,給你愁這樣?跟我說說唄。”

“說了有啥用,我自個家裡的事兒。”

“怎麼就沒用了?”謝大腳埋怨道,“說不定我就能幫上你的忙呢?”

長貴又是一聲嘆息,“我家香秀啊,好像喜歡上永強了,可中間那不夾著個王小蒙嘛,你說這事兒可咋整。”

“這事兒啊?”

謝大腳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你別說,這事兒我還真幫得上忙。你忘了我是幹啥的了?”

門外的曹昆差點沒憋住笑,鄉村愛情那麼多年,謝大腳這媒婆愣是沒湊成一對兒,媒人做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

“再說吧,我再考慮考慮。”

“聽你這意思,你不太願意把香秀嫁給永強?”

“孩子那都好說,永強這孩子沒啥毛病。”頓了頓長貴又說道,“關鍵咱一個屯子住了這麼久,謝廣坤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不管誰聽說要跟他做親家,不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你這麼一說,倒也是。”謝大腳沉吟片刻。

“不管怎地,我先幫你把王小蒙這塊石頭搬開。至於剩下的事成與不成,就看你們兩家自已怎麼做。”

聽聲音,長貴好像在笑。

“嘖,今兒個奇了怪了,你咋對我們家事這麼上心?”

“沒有的事,你少瞎想嗷。”

“真的?”

“真的。”

“誒,你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