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辯解時也有提及,他並非全無懷疑,只是後來被轉移了重點他也無心詳查。今日再次聽綰心提及此事,已然有了幾分計較。
“他說……您每日煎藥必經他手,到時悄悄將那調配的粉劑混入您的湯藥,再妥善處理藥渣,必不會為人所察。臣女與哥哥職位低微也無人脈,未能隨行各位太醫,也無從查證。本想事後藉著為皇貴妃娘娘請平安脈的機會請娘娘查實後,再呈報給您,可惜那日之後皇貴妃娘娘便一病不起。萬幸於您聖躬無礙,不然臣女瞞報之罪萬死難辭。”綰心說著又跪下請罪,“那夜臣女還隱約聽聞,二人談及硃砂、愉妃娘娘孕期和榮親王的身體,可臣女太過心驚也不敢靠近怕被滅口,並沒有聽得太明白。”
孕期、硃砂、愉妃、榮親王……這幾個關鍵詞在弘曆腦中瞬時連成一條線,年代久遠的舊事綰心不明白,他卻幾乎能穿出完整的事故!
“還有什麼?”弘曆面上不顯,端起茶盞啜飲幾口,心下怒火方才平息一二,如果他的猜測屬實……那可是他最寄予厚望的永琪!愉妃還是他的親額娘啊,怎麼敢的!
“另有一事,便是江院判數次為皇后、翊坤宮娘娘請平安脈回來後神色有異,臣女便乘人不備悄悄翻看了脈案,又留心江院判許久,發現近來翊坤宮娘娘的脈案都是做兩份的,臣女無法接觸到被鎖起來的那份,又擔心翊坤宮娘娘怕是身體抱恙……故而今日一併稟報,望您明察!”
弘曆手中的茶盞重重地砸在案几上,殘茶順著歪倒的杯口鋪了滿桌。
綰心剛想繼續添把火,卻聽外間傳來聲響,進保疾步進來,“皇上,奴才聽得裡間有聲響,您……”
“怎麼是你?李玉呢?”弘曆掃了他一眼,“把這收拾了就出去吧。”
“皇上,毓湖姑姑回來了,此時正在外候著。”進保揮手招來幾個小太監收拾停當,岔開話題回稟。
“讓她進來。”又看向綰心,“起來吧,不必動輒就跪。”
毓瑚進來時,正聽得弘曆這一句,神色複雜。忍不住看了綰心一眼,卻正對上了綰心的眼睛,不知怎的激得她脊背發涼,連忙收回視線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