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務必徹查!毓瑚,你去著人將皇帝既往的脈案盡數帶來,哀家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行刺!”
說完,又轉向跪了一地的太醫們,“哀家同你們一起在這兒守著,倘若脈案齊全你們還是束手無策,統統罪當問斬!”
“是,微臣等定當竭盡所能。”底下稀稀拉拉的虛弱應答間,混在人群裡的進忠悄悄抬眼和綰心對視一瞬,藉著低下頭的瞬間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綰心收到訊號,他那邊一切處理妥當,自已只管安心看戲就是了。如甄嬛所想,無論她或進忠,都必然不可能趕在這個檔口上出手,否則來日難保弘曆回想起來起疑,那才真是要糟。
甄嬛沒錯過二人的小動作,既然她安排好了,不如離得再遠些才安全,索性把她支出去,“綰心,你去傳哀家的口諭,皇上因著時氣偶發中暍之症,如今已無大礙只需靜養。哀家身子不適不便主持今日法會,此事一應交由愉妃打理,穎妃、容妃協理。”
“是。”綰心極其配合地行禮告退,跑腿的事兒自然不用她親自去,大夏天的她才不給自已找罪受。
臨出門前,聽甄嬛又讓毓瑚和進保守好養心殿,有半句傳出去,在場的宮人盡數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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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太后莫名其妙的口諭,海蘭心裡一萬個不情願,卻也不得不照做。
她忙碌之餘無暇細想這其中古怪,李玉從那天之後再沒個訊息,如今御前口風緊了不少,先前十五阿哥的事宮裡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又少李玉這隻眼睛,百般困惑壓在心裡,人是日漸陰沉了。
正為她換吉服的巧巧小心翼翼地覷著她陰鬱得幾乎滴出水的面容,輕巧地加快了手上動作,不再多一個眼神。
自新荷的事之後,巧巧心思沉穩了不少。哪怕此時想著昨日堂姐同她說的好訊息,心中狂喜之餘,還是暗暗給自已警醒,好日子就在眼前,她可不能因為自已的一點兒疏忽大意再樂極生悲了。
新荷前些天就痊癒了,那天之後綰心還送了消腫祛瘀的藥膏給她,寫了條子叮囑她務必別落下病根。
若說收買人心,綰心的確箇中好手,如今莫說讓巧巧替她在延禧宮做些什麼,便是要她赴湯蹈火她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