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島 東都 淺草 中本願寺

雖同處淺草,但中本願寺遠不像淺草寺那麼有名氣和人氣。天空中飄著濛濛細雨,讓這座本就僻靜清幽的寺廟更顯得門前冷清了。

寺門外不遠處一棵樹下,一位身穿灰色西裝的年輕人手提公文包打著傘站在那裡很久了,他的眼睛始終片刻不離地望著寺門,直到一位身穿紫色暗花長裙,腳踏木屐,儀態雍容的中年婦人打著傘緩緩走出寺門。年輕人迎上前,在中年婦人面前鞠了一個標準的九十度躬,“老師”。

中年婦人顯然已經認出來人,微微欠身還禮,面帶疑惑地問道:“是工藤君呀,你怎麼會在這?”

“學生一直在等老師,有件事向老師彙報,請老師看看這個,一個月前在漢國採集到的血樣。” 年輕人說著從公文包裡取出一頁紙,遞了過來。

中年婦人接過來一看,手立時顫抖起來,“能確認嗎?”

“學生親自分析了多遍,各引數逐一比對,和老師交代的一般無二。”

中年婦人再仰起頭時,已是淚眼婆娑,聲音哽咽,“沒有其他人知道吧?”

“老師,您放心,發過來的所有資料和報告,學生都是第一經手人,這份報告和資料學生都私下換過了,沒有人知道。這頁基因片段的分析資料,是按老師的吩咐提取的,除了老師和學生,也不會有第三個人看得懂。”

中年婦人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在這裡等我,沒有讓前田看到吧?”

“學生是從寺後繞過來的,前田在停車場那裡絕對看不到我。”

“嗯,我沒有看錯人。”中年婦人向年輕人深鞠一躬,“謝謝你,工藤君。”

年輕人趕緊向後退了半步,回報以更深的一躬,“不敢當,老師,這是學生應該做的。學生先告退了,還有什麼事需要學生做的,您儘管吩咐。”

望著年輕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中年婦人又舉起那頁紙,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眼睛下面的妝已因淚水而凌亂,臉上時而悲傷,時而欣喜,口中喃喃道:“兒子,我的兒子,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漢國 蔚海市 開發區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一個月就過去了。陸海空和崔大力被分配在集體宿舍的同一房間,同屋的還有兩個憨厚的小夥子,都來自於農村,一個是生產線上的操作工,一個倉庫的理貨員,都比陸海空二人早進廠半年多。

崔大力已經順利透過了保安培訓,在軍體素質這一專案上他還拿了建廠以來的最高分,兩週前,已正式上崗。現在的崔大力,已是一身筆挺的保安服,頭戴大蓋帽,腰扎武裝帶,手持對講機,時而威風凜凜地矗立在廠正門前的圓臺上,時而神氣十足地健步於廠區內的各個角落,趕上值夜班,他可以正襟危坐於監控室那面影片監控牆前一本正經地到處窺視而樂此不疲。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讓他享受一把管人的樂趣,但新崗位帶來的新鮮感,讓崔大力工作熱情十足。

陸海空上班第一天就被分配了一輛五菱商務車,主要職責是為各部門員工日常去開發區或市裡辦事提供接送服務。司機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崗位,它貌似遊離於企業各個職能和業務邊緣地帶,但它能夠接觸到企業上上下下各個階層的人,是不可多得的資訊集散地。陸海空平日在組裡總是早來晚走,打水擦桌,手腳勤快,說話客氣,很快便和組裡的其他司機打成了一片。對組長梁師傅分派下來的工單,無論路程遠近,路況好壞,時間早晚,或需要超時加班,陸海空都從不計較。有時梁師傅接到緊急通知,需即刻出車,陸海空總是說走就走,從不拖拉推諉。沒出一個月,陸海空不光在組裡落下了個好人緣,整個司機班的司機都幾乎知道了小客車組來了個踏實肯幹為人友善的小夥子。此外,對於需要接送的同事,陸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