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買花?他另一隻手上拎著什麼東西?好像是兩瓶酒。他還有這閒情逸致?”肖楠皺著眉說道,語氣帶著不解和義憤。

陸海空未置可否,從董自強陰暗的臉色和木然的目光看,應該不像肖楠說的那樣。看著董自強走到小區口的路邊,騰出了一隻手,在空中揚了揚,陸海空快速開啟車門, 邊下車邊對肖楠說:“我來開。”

陸海空開著車,一路尾隨董自強攔下的那輛計程車,開著開著,他大概已經猜出了董自強的目的地。果然,半個小時後,計程車緩緩駛入了市郊的一片墓地,陸海空也開車跟了進去。

陸海空和肖楠下車後,在一個賣祭掃物品的攤位上買了一個花籃,遠遠跟著董自強,走進墓地深處。現在並非祭掃時節,墓地裡前來祭拜的人很少,遠遠看到見董自強駐足在一個墓碑前,陸海空和肖楠放緩了腳步。為了不引起董自強的懷疑,他倆特意和董自強保持了一定距離,在董自強的側後方選了一個遠近適中的墓碑,假裝成掃墓的樣子,把花籃擺放在墓碑前,然後眼望墓碑,並肩肅立,這個位置,他們可以清楚地觀察到董自強的一舉一動。

只見董自強將鮮花擺放再墓碑底座上,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把墓碑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小心翼翼地擦抹了一遍。一邊擦,口中念念叨叨。肖楠觀察到董自強好像在說什麼,但一來相距較遠,二來董自強聲音不高,越想聽越是啥也聽不到,乾著急沒有辦法,她側頭看了一眼陸海空,見陸海空正在凝神靜聽。

擦拭完墓碑,董自強拿起一瓶酒,擰開瓶蓋,繞著墓碑走了一圈,把瓶中的酒盡數灑在墓碑周圍的石板地面上。然後,他一屁股坐在墓碑前,擰開另一瓶酒,嘴對嘴一口一口地幹喝了起來。只見他喝一口酒,便對著墓碑像是在訴說著什麼,說一會兒,再仰脖喝一口酒。開始時,董自強還顯得挺剋制,聲音不高,動作也不大,偶爾抬手在臉上抹一把,應該落淚了。隨著半瓶酒下肚,陸海空和肖楠能清楚地看到,董自強的後頸部已經變成了暗紅色。看起來,他應該沒什麼酒量,平時估計也很少喝酒。此後,在酒精作用下,董自強說話的音量開始越來越高,動作也變得越來越僵硬,酒瓶蹲在地上“噹噹”直響,他帶著醉意和哭腔的聲音已能斷斷續續地傳入肖楠耳中。

又過了大約十五分鐘,陸海空和肖楠來到董自強身後。此時的董自強應該已經哭累了,斜臥在墓碑底座上,雙臂環抱著墓碑,臉貼在碑面上,口中喃喃自語,如泣如訴。

肖楠俯身輕輕拍了拍董自強的肩頭說:“大叔,節哀吧,別哭壞了身子。”

董自強回過頭,然後揚起紅的怕人的臉,茫然地看著肖楠,他的脖子好像已無力支撐頭部,腦袋左搖右晃,口中含混不清地說:“你...怎麼...追到這來了?我...不是告訴你們了嗎,押金...一定補齊。”然後,他轉頭又把臉貼回到墓碑上,聲淚俱下地說:“你...看見了嗎?慧芳,他們...他們一直在逼我,我已經盡力了,我...實在沒有辦法了。”

陸海空蹲下身子,輕輕扳過董自強的肩頭說:“大叔,你喝醉了,我們送你回家吧。”

董自強再次回過頭,眼神迷離地看著陸海空,忽然,他伸出雙手猛地抓住陸海空的胳膊,一邊搖一邊大喊大叫起來:“平...野君,你...答應過我...怎麼突然...變了?為什麼?為什麼?”

董自強腳底下已經軟的像麵條似的,陸海空和肖楠費了好大勁才把他攙扶出了墓地,其間,他哇哇吐了數次,吐完了嘴裡繼續含混不清地說個不停。好容易把董自強塞進汽車,陸海空也跟著鑽進後排,董自強腦袋一粘車座就不再說話了,接著便呼呼大睡起來,弄得陸海空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只得蹲在兩排座椅的夾縫裡,而且還要時刻防備汽車行進中人事不省的董自強從